馬車行駛到碧波閣方才停下。
仰頭看了看寫著“碧波閣”的牌匾,安瀾的心情說不上是好是壞,就是感覺有點怪。安瀾搖了搖頭,想來是以前來的時候遇到了那個有點奇怪的女子,至於叫什麼,安瀾一時竟是想不起來了.
秦恒帶著安瀾一同進去了。這裏安瀾隻來過一次,不過這裏給她的感覺仍跟以前一樣。
在一個包間前,秦恒停了下來,安瀾沒記錯的話,這就是以前淩逸風帶她來的包間。
秦恒敲了敲門,然後說:“公子,是我,安姑娘來了。”
門內響起了淩逸風的聲音——進來。
秦恒將門打開了,不知為何,安瀾的心有些緊張,還有些難以抑製的激動。
她看見了淩逸風,那個與她心中想的一樣的俊逸男人,她的笑容不受控製地呈現出來。
秦恒並未跟進去,而是在安瀾雙腿都跨入門內時便關上了門。
“過來坐下吧。”淩逸風笑著對安瀾說。
“嗯。”安瀾應聲之後便走過去坐了下來。相對而坐的兩人都不說話,安瀾微低著頭,並未直視淩逸風的眼睛,因為她害羞。但她感覺得到淩逸風注視的眼光。
淩逸風確實是在看她,見她又變成以往許久未見時對他的有些“害怕”的神情,他甚是無奈。見她還未有開口的打算,淩逸風說話了,“幾日不見,你都變了。”
聽罷此話,安瀾驚訝地抬頭,眨了下眼睛,問:“我變了?哪裏變了?”不會吧,她怎麼不覺得自己變了,難道是長胖了,條件反射地,安瀾將兩隻手放在臉上,像是要衡量是不是變寬了似的。
看到安瀾的舉動,淩逸風笑了,伸手將她的手拿下,說:“你沒變胖,我是說你的性子變了。”
“啊?”安瀾不解,“我的性子?”皺著眉頭自我反省了下,似乎也沒有變啊。
“以前你不是很多話說的嗎?怎麼今日如此沉默?這不是變了嗎?”
這個……好吧,她承認自己今日的表現確實很不對勁,但是人家不是不知道說什麼嗎?安瀾在心裏為自己找理由,不過麵上確實默認似的垂下了頭。
“肚子餓了麼?要不要吃點什麼?”淩逸風不再取笑她,而是體貼地問。
在映懷穀,有著一位廚藝超群的雨竹,她怎麼可能到這個時候了還沒吃。現在離午餐又還有至少兩個小時,她可真不餓,於是搖頭,想了想,又開口說:“我不餓,早上吃了很多。”也不知道雨竹是不是怕她一走又很久都不會回去了,一大早便起床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東西,禁不住美食誘惑的安瀾硬是吃得肚子滾圓。
“那咱們就喝喝茶吧。”說完之後淩逸風就為安瀾倒了一杯茶。
安瀾端起茶,放在唇邊的時候她還在思量,她要怎樣說話才能不那麼不自然呢?
“你來是……”
“是師父叫我來的。”安瀾聽到淩逸風的話,深怕他問自己為何進城,於是立即將話搶去,並把責任推到江震天身上。
淩逸風笑了,也明白她為何這樣說,想不到她害羞到這種地步,以前雖然也知道她並沒有表麵那麼……用她的話說是“臉皮厚”,但是也不至於這麼……
“我是想問你是不是為了添置冬裝?”
“冬裝?”安瀾不太明白。
“嗯,師父的信上說你們的冬裝不太夠,讓你進城添置幾套回去。”江震天確實是這樣說的,但是他知道,這隻不過是借口而已,不過這個借口還真是好,要是他想得到,也不用等到今日才能見上安瀾。
其實淩逸風對安瀾也很是想念的,隻是一來父親故意每日安排他陪同嫣然公主,還將時間排的滿滿當當。二來是他也不想安瀾一離開他就跟著去,這不僅會令父親不高興,這也不是他的性格。三來就是他一直想好要以什麼樣的借口叫安瀾進京。
他確實沒時間去映懷穀,於是就想著讓安瀾進城來。昨日他便想好借口了,不過正巧江震天就有傳書過來,說安瀾今日便要來,讓他派人去接。
安瀾訕訕地笑著,含含糊糊地應著,心裏對江震天卻很是欽佩,這個借口還真是好,還******撈點新衣服。
就在安瀾和淩逸風在雅間內飲茶聊天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沈如煙看著雅間的門,眼裏發射出銳利的光芒。
她隻站須臾,而後便下了什麼決定似的走了。
秦恒離開雅間之後便到樓下等候,想到安瀾和自家公子這對組合,他覺得很適合。
沒多久,淩逸風和安瀾出來了,秦恒迎上前去,問:“公子,接下來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