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曆經無數艱難險阻,仿若於荊棘叢中赤足艱難跋涉,每一步都伴隨著尖銳刺痛,最終成功完成那項艱巨至極的保護證人任務後,學院的辦公室仿若被一層輕柔且靜謐的薄紗悄然包裹,靜謐得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陷入了一種闊別許久、令人心生恍惚的寧靜之中。
艾米麗獨自端坐於那張寬闊厚實、邊角都已被歲月摩挲得微微圓潤,卻依舊穩穩承載著各類文件小山的書桌前。她仿若一座沉靜的孤島,四周的空氣仿若都被她周身散發的專注氣場馴服,凝滯不動,仿佛生怕驚擾了她。她那纖細白皙的手指,宛如靈動的精靈,敏捷而有條不紊地在證人那厚厚的一遝背景資料間輕盈穿梭,每一次翻動、每一次觸碰,都精準無誤,每一個細微動作皆如最細膩的工筆畫,絲絲縷縷都透露出她經年累月練就的專業素養與審慎態度。
彼時,暖煦得恰到好處的陽光仿若一幅由天庭織女精心織就的金色紗幔,柔順地透過那扇邊框已然斑駁、帶著陳舊氣息,卻被擦拭得纖塵不染、明亮澄澈的窗戶,悠悠然灑落在那些微微泛黃、邊角卷曲,仿佛在悠悠時光裏沉沉睡去,又滿溢著往昔陳舊氣息的紙張上。光影斑駁交錯,似是一雙雙無形的、溫柔且神秘的手,悄然勾勒往昔歲月裏那些或驚心動魄、叫人冷汗浹背,或隱秘晦澀、塵封於歲月塵埃之下不為人知的斑駁痕跡,每一道光影的起伏,都仿若藏著一段被時光掩埋的故事。
艾米麗的目光恰似那銳利無匹、能洞察九霄雲外最細微動靜的鷹隼,緊緊鎖住手中的文件,那眼神猶如實質化的鋼釺,直直探入紙張紋理間,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異樣,哪怕是最細微的墨漬暈染變化、筆畫的輕重之別,都逃不過她的法眼。這般專注神情,仿若她施了一場神奇的魔法,周遭的一切桌椅板凳、牆壁擺件,統統化作了虛無縹緲的幻影,整個浩瀚世界唯剩下她與眼前這些承載著諸多隱秘、仿若神秘寶匣的紙張,二者在這一方靜謐小天地裏,進行著一場無聲卻驚心動魄的對峙。
驀地,一張仿若卑微螻蟻般隱匿在眾多文件間、毫不起眼,輕易就會被忽視的便簽,仿若深秋時節一片孤零飄零、在寒風中瑟瑟打轉的秋葉,毫無征兆地突兀闖入了她的視線。艾米麗的目光觸及那便簽上一行潦草得近乎狂亂、仿若困獸掙紮留下的字跡瞬間,仿若一道攜著毀天滅地之力、刺目而迅猛的閃電,直直劃過她波瀾不驚許久的心間,刹那間,她的思緒仿若被一雙來自幽冥地府的巨手猛地扯入記憶最幽深、塵封最厚重的角落。那名字,陌生得仿若來自九霄雲外、渺無人煙的遙遠異域,卻又帶著一種詭譎莫名的魔力,仿若一隻無形卻狡黠的小手,輕輕撩動著她心底那根與家族血脈緊密相連、平日裏深埋難察的弦,絲絲縷縷的熟悉感仿若幽暗中悄然探出的冰冷觸手,不知不覺間纏上她的心房,令她的呼吸瞬間急促,胸口仿若被一股無形之力緊緊箍住,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