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體有病為由,請假休息的桑誌璉,這幾天是惶惶不可終日,外逃的簽證已拿到手,其它手續也都辦妥,就等著出門的有利時機。哪怕幾小時,他都不敢在家裏待著,警察可能在四處抓他。隨桑誌璉躲在賓館的韓曉雨都快要急瘋。從六樓高處往下看,有人在樓下來回轉悠。“莫不是便衣警察吧?”桑誌璉疑惑地對韓曉雨說。
“看你草木皆兵的樣子,還像個男子漢嘛!”韓曉雨有些失望,她看看心神不寧的桑誌璉,不滿的說道。其實,現在的韓曉雨早已六神無主,非常害怕,眼下隻有依靠這個無奈的男人。
“曉雨,不是我故弄虛玄,如果落到警察手裏,難道不可惜嗎?好時光正在向你我招手呢,這個機會咱們一定要抓住。”
“那就聽天由命吧,反正我是沒主意了。”韓曉雨昔日的亮麗風采已不再現,滿臉隻是憂愁與無奈。
“給你表哥再打個電話吧,他們的車啥時間趕到賓館接我們,這樣等下去,恐怕會變成籠中之鳥。”桑誌璉已經急不可耐,他知道這樣熬著實在是太可怕。聽桑誌璉這樣說話,韓曉雨仍然默默無語,並沒有給表哥打電話,她突然哭泣起來,內心產生的恐懼已經不能自已,她有些動搖。桑誌璉見狀趕忙哄勸:“曉雨,不要這樣,幸福的生活會接收我們的。”
太陽就要落山了,看著樓下未有異常情況,桑誌璉要韓曉雨去買點方便食品,說她下去目標小,不會引起熟人注意。由於他倆上午就沒敢下去吃飯,肚子都餓了。韓曉雨對著鏡子梳理了一下零亂的頭發,提上手提包下了樓。
韓曉雨走後,桑誌璉守在室內窗子前目不轉睛向下盯著,直到韓曉雨出賓館大門,後麵無人跟蹤時,桑誌璉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下。他回到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新聞聯播已到尾聲,桑誌璉又胡亂按了幾個頻道,實在是無心思看。當、當、當,輕輕地敲門聲,韓曉雨回來了,他過去開門時從貓眼觀察,韓曉雨不時地掉頭看看左右,桑誌璉感到滿意,這個女子還真有警惕性,實在難為了她,一股憐憫之情不由得升起。桑誌璉趕快把門打開,從外入內的韓曉雨還在緊張,她把一大包食品放到茶幾上,癱在沙發裏不起了。看著韓曉雨不安的舉動,桑誌璉也緊張起來:“曉雨,外麵有情況嗎?”
“沒發現異常,可我就是害怕。”韓曉雨臉紅紅的,還在一口口喘著粗氣。桑誌璉放心了,表現關心地坐在韓曉雨的一旁,緊緊把她摟在懷裏親了又親……。
跟蹤監視的便衣警察不是沒發現韓曉雨,她一走出樓門,他們就將情況向康明大隊長作了彙報。根據雷誌謙局長的安排,桑誌璉不出現,暫不打草驚蛇。康明在電話裏又叮嚀了他的部下幾句,才向雷局長作彙報。雷誌謙一聽,果斷命令,韓曉雨肯定與桑誌璉在一起,立刻實施抓捕行動。正在與情人吃著方便食品的桑誌璉突然放下手中的叉子,他側耳細聽,室外好似有踏踏踏的腳步聲。完了,這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桑誌璉清楚等候他的將會是無期限的鐵窗生活,時刻夢想著的瀟灑立刻灰飛煙滅,他徹底絕望了,失魂落魄地在室內大聲吼叫起來。看著桑誌璉猙獰的麵目,韓曉雨被嚇得驚呆了。
真是林子一大啥鳥都會有。虛榮!貪婪!貪色!權力帶來的快感,使本來很有前途的桑誌璉,沉迷於酒色,沉迷於私利,陷入泥沼,也不願自拔。他終將在牢獄中度過不是很短的漫漫長夜……。
妻子夏玉嫻去世後,張誌輝內心非常哀痛,一直選擇沉默。恩恩愛愛十多年的一對夫妻,他和她曾有多少自由而美好的夢想。如今,紅霞遺落在遙遠的天國,落在了蒼茫大地,這一刻,曾經的夢想和如今的現實終於分開。它不再漂浮,不再激蕩。回憶往事,曾經年輕的心裏,裝著多少感情燃燒的信念。如今,卻成了不盡的思念,即便終其一生,再也無法改變。盡管如此,張誌輝認為,妻子依然是自己夢中一顆閃亮的星。他想起了與夏玉嫻戀愛時的臉龐,她眼神清澈似水,目光溫柔動人。她是他的依戀,他是她的依靠。仰望天空,他和她構思著未來的夢;那時,黃昏寂靜,紅霞滿天。她常常挽著他的手臂,在公園裏漫步,在馬路上說笑。現在突然沉默起來,她的容顏不見,家的溫馨不在。張誌輝坐在沙發上發呆,用沉默來珍藏情感,用思念來寄托哀思!盡管夏玉嫻離開溫暖的家已四個多月,張誌輝悲傷的心態仍然沒有改變,這段時間,齊曉莉既是張誌輝工作上的助手,又是生活中的幫手。他的家庭事務基本上由她承包了,張誌輝實在過意不去,但又不知怎麼安慰這個一心向著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