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劉大仙娶妻(1 / 3)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振亭便和弟弟一人騎一輛自行車便上路了,一路向東騎去,一騎就是二十來裏地,雖然是初冬早上,寒風陣陣襲,天氣特別的冷,一路上劉老四興奮異常,一是為哥哥馬上就要娶妻高興,二是心想能早點看到從沒見過的嫂子,自行車騎的還挺快,也就沒覺得太冷,心裏還覺得熱乎乎。哥倆一路狂奔,累的倆人氣喘虛虛。但劉老四嘴仍然是不閑著的,一會打聽這個,一會打那個,哥,咱嫂了叫什麼名字,振亭低聲答道:叫胡蝶,哥,咱嫂子長得美不美,振亭答道還算可以。劉老四在心裏暗想,今天哥哥怎麼啦,去迎娶新娘應是一件高興的事,而他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意識,隻見他雙眉緊鎖,表情莊嚴肅穆,少言寡語。車子騎的夠快的,哥哥還是不時的催促老四快點騎車。這時眼前不遠處便出現一個堡子,遠遠就能聽到,呼天嚎地的哭聲,振亭領著弟弟直奔哭聲而來。

那哭聲人家姓胡,有個二十多歲的女兒,前天晚上在自己家新蓋好的房子裏被煤煙熏死了。這不,已入殮蓋棺正準備出殯呢。胡家老大遠遠見到有倆個年青男人,風風火火的直奔他家而來,便走出大門迎上前去,一見是倆個陌生人,張嘴問道:請問倆位是打聽道呢?還是找人?劉老四搶過話頭,說:請問認識胡蝶嗎?對方答道:認識,這就是她家。劉老四一聽,心中一愣,暗想:哥唉,你是怎麼選擇的結婚日子,你想娶人家人吧,人家就辦喪事,這婚事不就泡湯了嗎,即然來了就應到人家靈堂前拜祭一下。胡家老大一看倆位直奔靈堂而去,心想這倆位一定是來為胡蝶祭靈的,便上前引路,一邊引路一邊說:胡蝶靈位就在這裏,小妹死的太意外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這煤煙子也太可恨了。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這時隻見振亭靜靜的站在胡蝶靈位前,也不下拜,雙目微閉,站得直挺挺的,有如一尊泥胎塑像一般一動不動。不知這時振亭是受不了突其來的噩耗給驚呆了呢?還是受不了這種刺激暈了呢?劉老四瞅瞅哥哥,再看看周圍環境,心裏揪著著難受,心一酸眼淚便花花的流了下來,越流越控製不住,最後竟哇的哭出聲來。哥唉,你的命好苦啊,介紹任何女人,你都不娶,等了這麼多年,非要娶胡蝶嫂子不可,今天你來娶她時,嫂子卻走了。胡家人越聽越不對勁,這哪是來拜祭胡蝶的,這不是來添堵嗎,這不是來胡鬧的嗎?在場的胡家所有人,也不知道,也從來沒聽說過胡蝶有這個對象的事,也不知道今天有人上門來要娶胡蝶,更不知道胡蝶這倆天要出嫁的事。胡家人都在想,這件事可得當眾讓來人說個明白,要不然那可是辱沒了胡蝶的清白,臨死也沒落下一個好名聲。這時胡家二老止住哭聲,上前用手拍了倆位年輕人,帶有怒氣的說:我們從不相識,你們得把話說清楚了,胡蝶何時和你相的親,何時和你定的親,又是何時說這倆天就嫁給你的,說不清楚可別怪我們胡家人對你倆不客氣。這時劉老四可有點傻了,隻見四周都是拎著棒子的人,一個個都立眉愣眼的,心想:今天哪是來娶親的,看樣子這是陪哥哥來挨揍的。再看看哥哥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還是雙眉緊鎖,雙目緊閉沒有一點要張口說話解釋的意識。劉老四這時的心裏那個氣喲,就別提有多大了,心中暗想,你平時不是挺有能耐的麼,給別人算命測事,一算一個準,輪到自己怎麼就不行了呢?你那能耐哪去了,今天你怎麼沒算出來胡蝶已死,也沒算出今天我們會挨揍呢?你道像有視死如歸,一心想和**共渡黃泉氣概。這不太難為我了嗎,嫂子沒娶回不打緊,平白無故的還得陪你讓人家打個半死不活的,我圖個啥。這時已有人用木棒子捅在劉老四的身上,快說:你哥和胡蝶婚事是怎麼回事。嚇的劉老四差點把尿撒到褲兜裏,連忙大聲喊,這事我說不清楚,你們想弄清楚這件事,你們問我哥好了,他一定能說清楚,不過,他說好說賴你們可都不要怪我喲,這件事和我沒什麼關係,你們千萬不能打我呀。這時人群中有一個人看著振亭還閉著眼睛,也不說話,氣就不打一處來,舉起手中的棒子,口中說道:讓你小子在這裝聾作啞,就想要用棒子往振亭身上打去,隻見這時的振亭,突然睜開雙目舉起右手,大聲說道:且慢,胡蝶我能將她救活。振亭的話頭一落,人群中就有人就說:別聽這小子胡咧咧,死人哪能再重生,揍他。振亭一看大家都在氣頭上,情緒很不穩定,一但激怒場麵就不好控製,便說:你們給我一小時間,我一定能把胡蝶救活,救不活時,你們再打我不遲。如果現在就打我,可能會錯過救活胡蝶的機會,到那時我也就無能為力了。胡家二老更幻想女兒能起死回生,哪能錯過這個機會,何況這倆個小子也跑不掉,不防就讓他試試,也許他真的有什麼靈丹妙藥,能使咱家姑娘起死回生呢。隨後立刻答應,那好你就快點給她治好了。振亭接過二老話頭說:我救胡蝶是有條件的。胡蝶家二老道:隻要你能救活我的女兒,我們什麼條件都答複你們。不過咱可把醜話說在前邊,如果你救不活我女兒,你們休怪我們對你哥倆不客氣。言外之意,救不活他們的女兒,就打他們哥倆半死不活的。振亭聽過後立即答道:那好,我們就一言為定。我說的第一件事:給我預備點香火,再把胡蝶棺材蓋打開,在我施法時你們可以在周圍看著。但不準上前,不準說話,更不準哭泣。想哭、想說話的離這遠點,不能讓在這裏的人聽見。第二件就是如果胡蝶被我救活了,明天我就把她娶回家去。胡家二老聽完後,心想這能救活我女兒嗎?說不能吧,一是心不死,二是這小子說話挺有底氣的,可能有點道行。反正人已死了,不防死馬就當活馬醫吧,便一口答應了。隨後振亭指揮人們把胡蝶的棺材蓋起開,又設上香案,並把胡蝶的靈牌擺在上邊,同時寫好了胡蝶的生辰八字。隨後把香點燃,口中念念有詞,便把點燃的香火插進香爐裏。不知何時振亭手中多了一把拂塵,隻見他手拿拂塵東甩一下,西甩一下,腳下采著七星步圍繞那香案便轉了起來。圍觀的有不少人,遠處的人悄悄的便議論開了,說:老胡家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家呀,今天怎麼啦,女兒一死也都開糊塗了,人已死快到三整天了,要是夏季屍體早就快發了、變臭了,這樣的人怎能起死回生。先是容忍那倆個年輕人來攪亂,也就算了。現在可道好,竟讓他跳起大神來了。

在看這邊香案前振亭仍然在做法,突然從遠方刮來一股旋風來,說來也怪,那旋風便在香案前停留下來,隻見振亭右手拿著拂塵,左手形成什字手,衝著那旋風說道:無量天尊,操起左手便向那旋風抓去,隨後舉起左手向胡蝶的棺材方向拋去,口中說道:快回去。奇怪的是那股旋風嘎然而止,不知去向,在場的人都看呆了,劉老四也是頭一招看過哥哥這一手工夫,心中在想,哥是什麼時候學會跳大神的呢?正想著,突然聽到棺材裏傳出啊的倆聲長叫,胡蝶真的突的一下從棺材裏坐了起來,這下還了得,人群中不知是誰喊的,不好了,胡蝶炸屍了,這一喊不要緊,整個胡家大院可就炸開營了,人們紛紛從胡家大門往外跑,來不及從大門跑的,便跳牆而逃。隻有幾個膽大的,瞪著大眼睛,麵帶驚恐神色,手中舉著棒子遠遠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好像要是一動,就會驚動那炸屍的胡蝶,便會立馬撲過去要他們的性命似的。這時隻見振亭神色自若一人走到裝有胡蝶的棺材前,伸出雙手順勢把胡蝶扶起,倆人相視好久,過了一段時間振亭才把胡蝶從棺材裏抱了出來。胡蝶可能是剛蘇醒過來,頭還挺痛的,渾身乏力,身體還有些沉。便把腦袋倚在振亭的肩膀上,眼圈掛著淚珠,默默無語,一聲沒吱。剛才胡家二老在有人喊:胡蝶炸屍時,出於害怕恐懼心裏,一時也沒多想,也跟著驚恐的人群往外跑了一段距離,但必竟還牽掛著女兒胡蝶的生死,便停下了腳步,遠遠的往振亭這邊望著。隻見女兒的手、腳、頭都在活動著,心裏猜出胡蝶可能是活過來了,便炸著膽子奔振亭他們這邊走來,振亭見胡家二老向自己走來,也抱著胡蝶迎著他們走去,當胡家二老看清女兒滿臉是淚,睜著大眼睛,確信自己的女兒的確活過來了時,胡家二老不約而同的喊聲女兒你可活過來了,這不是夢吧,臉上都流淌著驚喜的淚水。同時向女兒介紹振亭說:女兒呀,這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如果不是他來救你,你現在可能已入土了,那我們可就永遠見不著你這寶貝女兒了。這時的胡蝶好像想起什麼事是的,不時用眼神打量著振亭,隨後倆眼含情脈脈死死的盯著振亭。這時有不少的人也都圍了過來,剛開始胡家二老由於興奮激動,女兒在振亭懷裏的表情還沒感覺著有什麼不對勁,現在卻不同了,人越圍越多,再看振亭和胡蝶他們倆人仿佛就是一對情侶在嬉戲**。解放初的農村,人們哪見過這陣式,特別是當著眾多人麵前,一個黃花大姑娘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裏用目傳情,那在當地可是一件傷風敗俗的事。振亭是救命恩人胡家二老不好說什麼,便沒好氣的說:胡蝶不能胡來呀,快下來,不能把恩人累著了。其實,胡家二老說的話在場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識,可胡蝶厥著小嘴,小聲嬌聲嬌氣的說:我頭痛,渾身無力麼。振亭馬上說:別動,我抱你上炕休息一陣子就會好的。接著又說:大家別在這圍著,請你們把靈棚拆了,再把院子收拾一下。胡家二老覺得振亭說的對,一是,這樣即能支開眾人散去,不再圍觀胡蝶和振亭。二來,人已活過來了,再為活人支著靈棚那該是一件多不吉利的事呀。便說:大家幹活去吧,完事後到上屋吃飯。眾人這才散去,振亭也把胡蝶抱進西屋,躺在炕上。並命胡家人將房門及窗戶都大打四開,保持室內的空氣流動,便於胡蝶進快的身體恢複。一切都答禮完必後,振亭這才正式向胡家二老又一次提出明天要娶胡蝶的事。胡家人隻覺得這麼大事,又這麼倉促,冒失就答應有些不妥,不過有言在先,不也好回決。再有假果我們回決了這門婚事,剛才小女當著眾多人麵前,在一個陌生人懷中嬌柔依偎,眉來眼去目送秋波的情行,一但傳開來,恐怕小女也無法做人,更難嫁人,即使嫁了別人,恐怕下半生也挺不起腰板,抬不起頭來。這真讓胡家人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