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喧鬧的聲音回蕩在街邊的一個門內。
“六條,”這是一個老大爺,嗯,怎麼說呢,白胡子,白眉毛,白頭發,身著白色背心,手拿大蒲扇,腳踩涼拖鞋,汗流浹背地坐在靠近門邊的凳子上,大聲吆喝道。
“碰,二筒,我說王大爺,你這把牌打的不怎麼好啊,是不是最近您兒子要給您抱孫子了,心裏著急嘛?”這位老太穿著時髦的淺白色絲綢汗衫,拿著把微型電風扇,在那兒吹得不亦樂乎。
“吃,九萬,嘿嘿,王大爺,您孫子準備叫啥名兒啊,提前透露來聽聽?”這為中年大叔從外表上來看沒有任何特點,但知道他的人都叫他謝老板。具體從事什麼工作,佛曰:不可說。
“謝老板,你確定你打的是九萬?不打別的了?哈哈,清幺九,六十四番,明杠一番,花牌三番,六十四加四六十八,一番一毛,六塊八毛錢,承讓了,哈哈!”這位叫謝老板的人呢,是一個猥瑣男,具體如何就不描述了,龍套一個。
門外來了一身材中等的男子,他瓜子臉,狹長的雙眼,淡淡的眉毛,如非仔細觀看,會認為他是一女人,但在場眾人確定認為他是男子,因為他留有山羊胡子。
雖然麵貌年輕姣好的一人留有胡子略顯怪異,但在場眾人皆是人精,都知道這是發育期的正常表現,所以大家都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
該男子從門外進入,就坐到了前猥瑣男的位子上,看了看鳥籠後,說道:“吾名楊益,請多指教。”
此時,坐在周圍的牌友們看了看該男子,議論紛紛。
開始搓牌了。
茶水冒著淡淡的霧氣,雖然是夏天,但是還是不能掩蓋它淡淡的香氣和熱量。
茶是好茶,但要看品它的人是誰了。
楊益手捏這一張牌,看著桌麵上的其餘牌數,仔細地計算著桌麵碰,吃的牌。
“九筒,”王大爺冷聲道,終於覺得這張牌不會放炮,就如劍一般激射出去。
老太手中輕握將牌,見了王大爺打出的九筒,氣勢淩厲道:“碰,二萬!”
對桌謝老板與老太對視著,誰也沒有出招,因為高手之間孰先出手,誰就有破綻,有破綻——就輸牌!!
就在此時,王大爺麵前的楊益突然手如疾風地出手了,隻見他輕敲桌角,道:“速度啊,站長。”眾人目光皆望向他,他不驕不躁,從容答曰:“餘幼年習得麻將,七歲精通,縱橫江湖十餘載,敗盡天下英雄,無可奈何,惟隱居人間凡塵,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眾人皆大驚,道曰:“難道汝就是傳說中的獨孤無敵?麻將至尊?”
楊益看著大廳上吊著的鳥籠,又看著周圍吃驚的眾人,淡淡道:“我胡了。”
老太與謝老板麵麵相覷,其中老太道曰:“貌似,我沒有出什麼衝牌吧?”
楊益答曰:“我胡的是二萬。”
老太嚇了一跳,道:“難道你胡的是傳說中的——雞胡?”
“唔錯!雞胡一番,花二番,共三毛承讓了!”
在一片鳥叫聲中,紙屑四散,咆哮的風吹過他高大的身影,緩緩地消失在眾人眼前。
桌麵上的茶杯裏,依舊冒著嫋嫋香氣,不知是誰跑過去,把那杯茶喝了,還咕噥道:“這麼好的鐵觀音,幾千塊錢一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