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停在了大樓頂層,停機坪周圍的草斜斜的貼在地麵上。紅色的飛機看上去很惹眼,更奇怪的是上麵還用金色篆字寫了個大大的“龍”字。待螺旋槳慢慢停下,上麵走出四個抬著大小機器像是記者模樣的人,當然,其中包括我,林凡,龍衛視的采訪記者,小職員。
我掏出隨身帶著的小鏡子,順手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整理好衣服,扣好扣子,卻聽見攝像一行人看著自己的紅西服不停埋怨。我苦笑著看了看一身讓我無比討厭的工作服,當然,也是紅色的。龍衛視這全球最大的傳媒公司,內部是絕對的整齊劃一,包括領帶手套都是公司統一定做的。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可誰也不想自己砸了飯碗。
“走吧!”我招呼了攝像一聲“今天的任務很艱巨啊!”他們這才沒好氣的回過頭。
一行四人穿過自動門,在保安的帶領下向會議室走去。走廊擠滿了人,多數是記者,扛著“小槍大炮”在門外叫囂。一看到我們這是紅色製服,許多人徑直讓開了一條道。我低聲笑著說:“想不到這身紅皮還真有用啊!”“那可不!”攝像師西金山放下了沉重的機器,這才有閑心搭理我。的確,龍衛視可不是個小角色,所有的信息產業它幾乎壟斷了一大半,而且分布甚廣,連司法處也有他們的勢力,隻手遮天,不容小視。今天我們的目的是來參加卷煙公司的產品發布會,比起其他小型報社和電台排出的大批人馬,我們四個人都不自覺得咽了口唾沫。龍衛視還真是有把握!
卷煙公司前幾日通過各種渠道對外發布消息說,該公司最新科技,“相簿一號”時光機器已經初試完畢,可以實現人類追求的時光倒流,也可以說是“後悔藥”。隻不過其造價昂貴,怕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支付的起的。由於這是人類第一次可以同時光接軌,所以卷煙公司的技術人員將其稱為“起點計劃”。今天的發布會對外宣稱是見證時光倒流的第一個時刻,這是二十三世紀人來最偉大的發明,同事今天也是卷煙公司賭上信譽賭上前途的決戰。
下午兩點三十分,從淩晨三點下飛機之後,會議室的門一直緊緊關著,很多人開始懷疑這知否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炒作。我沒心思去聽這些,把頭靠在門框上想休息休息,鬼才懶得管這消息是真是假。五點整,我的手表響了五下。已經有人耐不住打道回府了,本來鬧哄哄的大廳現在也安靜了。西金山猛一拍我的肩:“林凡,我們回去了!這明擺著是放我們鴿子,老子他媽的坐不下去了!”我沒有去管他的口無遮攔,隻是說,再等等,再等等吧!我本沒想他會聽我的勸,可誰知西金山又拖著肥胖的身子回去了。也許是時光機器太誘人了吧!我一邊這樣安慰自己,一邊在想這也許就是他留下的原因。
終於,在我堅守最後防線的時候,會議室的門打開了。卷煙公司的首腦悉數走了出來。看到門外寥寥幾個人,並沒有失望的神色。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身後站著四位黑衣大漢。“應該是保鏢”我暗暗的想“他就是卷煙公司的老板了吧!”隻見他用一個麥克風一樣的鐵管抵住下顎,這才可以聽見他說什麼。原來是個失聲者,上帝還真是公平,給了你財富就要剝奪你健康。如果我沒記錯,他應該叫亞杉,龍衛視做過一期他的專訪,我有些印象。他的聲音經過電腦處理聽起來生硬蒼白,不過尚能聽懂,他要我們進去,發布會馬上開始。
西金山罵了一句,讓後衝著會議室的講台搭好了機器。除了我們之外也就隻有六、七家電台還在。和剛剛的百家爭鳴相比,真是有極大的反差。不過,一切的采訪都變得簡單多了。
我還在準備問題,幾名工作人員已經推著一台儀器走了上來。我無法多做形容,因為它打破了所有人對未來世界美好的夢。堅硬冰冷的鋼鐵骨架,就算是雛形也太過簡陋,讓人覺得時代是否是在退步。我不敢想象這就是最新科技的真實麵目。出乎意料的是,現在至少有七八台一模一樣的機器在我們麵前,並且工作人員還在一台接一台的向台上運。這是一台機器還是很多台?我為自己捏了把冷汗。如果是一台,這陣勢未免也太大,可如果不是一台,那他們又想幹什麼?
一片驚愕之中,亞杉,也就是那個中年男人,慢慢走上台階,打開投影,算是發布會的開始。他那種奇怪的說話方式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習慣了。屏幕上的數據在不停的變動,我的雙手麻木而又迅速的記錄著。大概是近幾次測試的結果吧!我一邊想著去聽亞杉老總的講話的,又要幾下過多的文字,一心二用,這是一個記者的基本功。在他們一個有一個發言人囉裏八索的講了一遍又一遍類似於對政府對人民的感謝信一樣的東西之後,真正讓我感興趣的人物才剛剛登場。楊廣,就是他說自己回到了過去。因為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所以我不得不停下筆,抓心聽他的穿越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