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夢
嶽曉天今年十九歲,是個孤兒,自小在孤兒院長大,13歲那年他實在忍受不了孤兒園裏的枯燥氛圍一個人偷偷溜了。打過童工,當過偷兒,如今在一家私人汽車維修廠做學徒,幹著兩人份的活,拿著一人份的酬勞,總是自歎生不逢時,若是生在辭亂世怎麼說也能混個將軍當當是他一慣以來的想法。
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好不容易挨到收工,嶽曉天從可憐巴巴的工資中忍痛拿出三十塊買了一隻燒雞和一瓶二鍋頭——今天是他生日,回到出租屋裏,剛一開門一道黑影便撲了上來,哼哼哧哧的舔了他一臉口水。“別鬧了小黑,今天大爺做壽,也讓你開開犖。”小黑是他養的狗,兩年前他在路邊看到又瘦又小的它滿身泥濘,好似幾天沒吃飯的樣子蹲在路旁可憐兮兮的望著路上的行人,想起自己的身世,一實心軟就把它帶了回來,可是廠裏宿舍不讓養動物,無奈他隻好再從可憐的工資裏頭擠出點錢在外麵租了間小屋。房東本來是收他每月80的,他一頓軟磨硬泡,好話說盡給殺到50每月。房間隻有六、七平,裏麵除了一張單人床,一張方桌和擺在桌上的一台14寸二手破彩電別無他物。嶽曉天撕下半隻燒雞扔給小黑,又在它的破碗裏倒了小半瓶二鍋頭,“分贓”完畢後一人一狗便自顧自的啃了起來。
二兩白酒下肚,嶽小開豪性大發,隻覺一股詩意從胸中噴湧而來,不由放聲大嚎:“美女啊,你真養眼,跑車啊,你夠長臉,鈔票啊,你如流水,呃,我他媽啊,是窮鬼。”窗外響起一片咒聲罵語,“作死啊,深更半夜不睡發什麼瘋哪?”“媽的哪個王八蛋喝撐了在那鬼叫?”“狗日的!馬尿灌多了是吧?”也有那懂得欣賞的在稱讚:“喲嗬,這哥們真有才,再來一個!”不過嶽曉這些對嶽曉天來說都不重要了,一陣酒意上湧,他倒頭便呼呼大睡。迷糊中,嶽曉天記得自己做了個夢,在夢中他變成了一個隻有九歲的小孩子,有爹關心有媽疼,而且身份還挺尊貴的,是一個叫什麼將軍府的小少爺,府裏的丫環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就是那個老爹給人感覺太嚴厲了點……
清早嶽曉天感覺有東西壓在身上,那東西還不斷用一條濕乎乎的玩意在他臉上撥弄,勉強睜開一隻眼睛,原來是小黑,他不耐煩的咕噥了聲“小黑別煩我,困著呢。”便又翻身睡去,忽然嶽曉天一個機靈翻身爬起:“完了,上班要遲到了,媽的,早知道就不該喝那麼多(其實他就隻喝了二兩多),狗日的黑心老板又有理由扣老子工錢了。”剛爬起身嶽曉天就覺得不對勁,自己身處一間寬敞的古代建築,房中擺設也於古時並無二致,再一看小黑怎麼好象個頭大了很多,他不由伸手想去摸摸小黑,這才發現,不是小黑長個了,是自己變小了,看著自己比原先小了好幾號的身體,好半天他才想起應該去找張鏡子照照,一陣搜尋後,嶽曉天終於將目標鎖定為一麵海碗碗口大小的圓形銅片,“如不出本大爺所料的話這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銅鏡。”心裏想著,嶽曉天走上前去對鏡一照,隻見裏麵顯出一張年約八、九歲的稚嫩臉龐,高高的額頭,一雙機靈的大眼睛,小巧高聳的鼻梁,嘴角兩邊一個微微的弧度向上幣翹,右邊還有一個淺淺的小酒窩,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十分惹人喜愛。但這明明不是自己的樣子啊,嶽曉天摸著臉想到:難道我還沒醒?我還在做夢?是了,肯定沒錯,不管他了,繼續補覺去。這時門外響起一個好聽的聲音:“天兒,你還不起來,日上三竿了,待會你爹爹回來發現你偷懶不練功又該罰你了。”隨著話語走進一個模樣約大概在三十左右的美婦,嶽曉天一見之下眼都直了,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這些詞句簡直就是為眼前之人量身定做的。“好美……”嶽曉天一陣囈語,婦人輕聲一笑,伸手輕輕拂著他的小臉:“你這孩子又在發啥愣了?我是你娘啊。看你昨晚肯定又玩瘋了,這會還不清醒。”“娘?”感受著從對方手掌中傳來的溫度,嶽曉天享受的閉上了眼睛,“這夢境實在是他媽的太真實了,拜托老天,別讓我醒來,別讓我醒來。”嶽曉天雙手合十不斷的喃喃祈禱。“夫人,小少爺,老爺回來了。”門外麵傳來管家的呼聲,“哎呀,天兒你趕快洗漱一下去院中練功,不然一會你爹又要打你屁股了,小翠,快去打水盆來給小少爺洗臉。”婦人急忙吩咐道。“不就是挨打嗎,反正是做夢,又不疼又不癢的,有啥好怕?”嶽曉天小聲嘀咕著,心裏毫不在意。不料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座大山似的身型給堵住了,嶽曉天抬頭一看,一張剛毅的臉龐映入眼簾,濃厚的劍眉,炯炯有神的雙目充滿威性,給人的感覺是不怒自威,正是嶽家堡堡主嶽震森。還未等嶽曉天反映過來便聽得一頓訓斥:“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待在房中,什麼時候你才能生性?你大哥今年才二十歲便做了皇宮禦衛總長之一,你二哥也被天雲宗宗主收為入室弟子,十七歲就已練至武境五重,隻有你,整天好吃懶做不學無術!”婦人在一旁細聲勸道:“震森,少說兩句吧,天兒才九歲……”說未說完嶽震森被惱怒的打斷道:“什麼叫才九歲,他這個年齡是打基礎的最佳時機,風兒和晨兒九歲的時候都都已經突破到武境一重了,你啊,再這麼寵著他遲早會害了他。”“行了,打屁股是吧?反正是做夢,來吧,趕快打完完事,我也差不多該上班了。”嶽曉天不耐煩的揮揮手,厥起屁股,這夢做的太長了,是該醒了,嶽震森見他如此囂張,勃然大怒,拉過嶽曉天按在腿上,揚起蒲扇大的巴掌扇了下去……“哎……呀……老爹你下手親點,啊!我是您親生兒子啊!”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嶽曉天豎起雙手中指直指蒼天,齜牙咧嘴叫道:“賊老天,你陰老子……他媽的,原來這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