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難行的山道上,一個十五六歲的消瘦少年艱難前行。
少年的肩膀上扛著一根碗口粗細的樹木,或許由於樹木太過沉重,單憑肩膀無法承受其重量,所以少年使勁彎著腰,以便能夠用脊背分擔一下。
那樹木顯然是剛剛被砍伐下來,僅僅去除了枝杈樹葉,樹皮依然粗糙。
一路走來,少年的粗布衣衫早已被磨破,裸露在外麵的肌膚也已經被磨破,鮮血雖然沒有流下來,卻是染紅了大片的樹皮。
汗水浸透了全身,淌進磨破的肌膚裏,劇烈的疼痛使得傷口附近的肌肉都在不受控製的顫抖著,但是少年卻仿佛沒有任何察覺,隻是低著頭,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的前行。
艱難的從崎嶇山道上走下山來,前麵終於是平坦的草地。
“終於可以輕鬆些了。”
少年用髒兮兮的衣袖擦了擦滿臉汗水,略微挺直了一下腰身,加快了步伐。
“哈哈,那不是小廢物孟翔嗎?”
“還真是呢!”
不遠處,大樹下的蔭涼裏聚集著七八個少年,他們看到了扛木頭的少年,一個個臉上露出譏諷嘲笑之意,大聲吆喝起來。
“小廢物,過來!”為首的少年喝道。
扛木頭的少年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呼喝,隻是低頭扛著樹木繼續前行,汗水順著臉頰不斷滴落。
“小廢物,耳朵聾了嗎?難道沒有聽到孫哥叫你過來嗎?”其中一個少年怒喝道。
扛木頭的少年依舊隻是低頭前行,甚至加快了步伐。
“你這廢物竟敢不聽老子的話,是不是皮癢癢了?”孫姓少年大怒,幾步上前,擋在了扛木頭的少年身前。
扛木頭的少年微微一頓,隨即邁步避開孫姓少年,繼續前行。
“臭小子,孫哥讓你停下你就停下!”
“這廢物,還給臉不要臉了,攔住他!”
少年們紛紛大喝著,上前將扛樹木的少年團團圍住。
扛木頭的少年隻得停了下來,因為扛著木頭的緣故,他彎著腰沒有抬頭,隻是沉聲道:“讓開!”
“嘿,聽說玄鐵鬆不但硬如玄鐵,而且重如玄鐵,你這廢物能夠扛得動這麼一大根玄鐵鬆木,果然有點力氣。”孫姓少年怪笑,伸手在木頭的一端用力一拍。
那個玄鐵鬆木足有兩丈多長,那少年找了個平衡才好不容易背在身上,此刻被孫姓少年大力一拍,登時玄鐵鬆木登時失去平衡,從那少年脊背上滾落下來。
砰!
玄鐵鬆跌落地上,發出重重的悶響,竟是將地麵砸出了一道深深的壓痕,足見這玄鐵鬆的確很重。
脊背上沒有了玄鐵鬆木壓著,那少年壓彎的腰身慢慢直起,仿佛山澗修竹,在沒有了外力壓迫後恢複了原本的挺拔之姿。
少年抬起頭,臉上滿是帶著汙跡的汗水,卻偏偏給人一種清秀幹淨的感覺,不過其冷冷的目光和緊抿著的嘴角卻透露出堅毅之意。
“孫央,閃開。”少年看著孫姓少年,淡淡說道,一邊用力將玄鐵鬆木的一端高高抬起,準備重新背到脊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