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頭盡情撒歡兒似的瘋跑了整整一天後,夕陽西下之時,周明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回到了熟悉的四合院。當他路過前院時,不出所料又與閆埠貴不期而遇。
此時的閆埠貴正手持水壺,看似認真地給那幾盆嬌豔欲滴的花兒澆水,但隻要稍加留意便不難發現,他的心明顯不在這澆花之上。
周明禮貌性地向閆埠貴打了聲招呼後,腳下生風般迅速朝著自家方向奔去。而閆埠貴的目光則如影隨形般緊緊跟隨著周明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其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方才戀戀不舍地收了回來。
恰在這時,閆埠貴的媳婦楊瑞華站在家門口,扯著嗓子喊他回去吃飯。聽到呼喊的閆埠貴趕忙放下手中的水壺,三步並作兩步匆匆邁進家門。
屋內,閆埠貴的三個兒子早已規規矩矩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眼巴巴地盼望著開飯時刻的到來。楊瑞華手腳麻利地將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飯菜陸續端上桌,隻等當家的閆埠貴落坐便可動筷。
閆埠貴穩穩當當坐到主位上,環視一圈後,隨即開始給三個孩子分配飯菜。隻見他手法嫻熟、有條不紊地操作著,每一份飯菜都分得極為均勻,每個孩子所得份量幾乎毫無差別。
當然啦,曾經也有孩子對這種平均分配方式表示不滿,試圖提出抗議或爭取更多份額,但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畢竟在閆埠貴這兒,“公平”二字可是不容置疑的鐵律,就連他自己和媳婦楊瑞華的飯菜份額,同樣遵循此原則。
待一切安排妥當,閆家這‘其樂融融’的五口人終於開始吃晚飯了。
正當閆埠貴吃得津津有味時,突然抬起頭看向身旁正埋頭吃飯的妻子楊瑞華,開口道:“孩他娘呀,日後你得跟那周家媳婦多多來往走動才行呐!指不定啥時候咱就能從她家沾點光、撈著些好處哩。這段時日我特意在這附近四下打聽了一番,聽說這周家兩口子每個月掙的工錢可著實不少咧!而且他倆都是身懷技藝之人,經過我的盤算,他們如今每月光是花在買糧食上頭的錢,再算上其它雜七雜八的開銷加一塊兒,總共都超不過二十五萬塊。照這麼算下來,他家每個月光是存款至少就得有六十萬塊喲!哪怕就算你沒法從周家那兒討要到特別大的好處,但他家不還有那麼多的蔬菜嘛,難道就不能順手送咱家一點啦?”
聽到丈夫這番話,楊瑞華不由得停下手中碗筷,麵露難色地回應說:“當家的,其實我何嚐不想跟周家媳婦處好關係呢,隻是人家平常根本就不著家呀,等她好不容易回來了,我這邊又忙著下廚做飯,哪裏抽得出空兒去跟她套近乎喲。”
閆埠貴一聽這話,眉頭微皺,有些不滿地數落起妻子來:“哎呀,我說你這人咋就不知道動動腦子想想辦法呢!周家不是還有位老太太麼?你可以先試著跟這位周老太太搞好關係嘛。”
楊瑞華滿臉愁容地輕輕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搖著頭說道:“當家的呀,那個周老太太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上次我主動上前跟她打招呼、套近乎,結果您猜怎麼著?她壓根兒就不正眼瞧我一下,對我的態度簡直就是愛答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