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現實[大結局](1 / 3)

這是一條離他家不遠的小路。

小路不算偏僻,也不算大,論寬度僅能容納一輛轎車剛剛開過而隻多出了一些距離,路麵稍有些顛簸,大概是路剛澆好不過一段時間就有人來踩了,地上還印著幾個明顯的腳印,大小不一,就連那鞋子的鞋底也印出來了。

周發記得有一次他還感覺到好玩去把自己的腳印在那些個腳印上來對比大小,現在還能夠記起經過對比後那鞋印比他大了一兩碼,當然這是他在觀察四周發現沒有人的時候,他也是知道這樣做是比較丟臉的行徑,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

路兩旁的水泥牆在年複一年中已經泛黃,脫落了不少的牆壁塊,碎在地上,成堆成塊的,每隔一兩米就是一個小堆,尖尖的,風一吹那石灰粉就遍布了整條小路,就連空氣的味道都是渾濁的,難聞的,有些地方還有很多明顯的水漬,這是水已經滲進了牆內部所致。

掃這路的清潔人員也是偷懶的,一天隻掃了一次,隻把那些明顯的垃圾給清掃了,很多細微的小地方不願意動手,就這樣將就過去,時間長了那些東西也對這路有了感情,遂“紮根”在了這塊地上,怎麼掃也掃不掉了。

值得一提的一點是這路四通八達,連通著很多地方,隻要在市中心呆的久一些的人都清楚了這條路,也算是一條人所共知的小捷徑,在平常時候也有許多人為著方便在這路上來來去去,周發亦是,往常去上班的時候都是走的這條路。

這路始終不像市中心的大路那樣早中晚塞車,體型稍小的電瓶車和自行車都是能夠遊刃有餘地過去,隻是震了一些,在遇到塞車或者有急事的時候,忍忍也就過去了。

隻有幾分鍾的路程讓周發不需要走很多路就能到達,加上白天大多數人都是需要上班的,能夠出來人有限,他唯一沒料到的是現在暑假,而暑假最多的就是學生。

這路充分證明了校園是一個傳遞消息的好地方,一個學生來過了,知道了,說給他的好朋友聽,他的好朋友知道了,再說,一傳十,十傳百的,這路對於廣大的學生群體根本不是秘密,區別隻是想不想走的問題。

上學期間可能沒那麼多學生願意走,基本上都是乘公交車或者有自己的交通工具,暑假了可不一樣。

首先,這路是在市中心,而學生們出來玩了基本上都是靠著兩條腿活動,那些坑坑窪窪根本不需要在意,自有鞋子在奮鬥。其次,這路不像大路有紅綠燈要走走停停,人少且方便,走得快。

所以,當周發到這路上等著清水摸魚的時候,這路的大部分地方都被學生群體占據了,他在路中央隨手找了一個地方站著,貼著牆壁,低著頭從衣服袋子裏挖出手機來玩,頭發剛洗過十分蓬鬆,因好些時日沒剪,已經長過了眉毛,在前麵晃晃悠悠地會擋視線。

將稍長的頭發撥到一旁,才感覺眼前沒有了遮擋物,周發解開手機鎖,他的手機是那種老式的山寨機,掉了很多漆,已經看不出原先的色澤,泛著白,很舊,從大學開始用到了現在,號碼也沒換過,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估計就連賣給收舊手機的可能都看不上眼。

手機除了打電話發短信之外再無用處,要說遊戲,有是有,就是手機上原裝的貪吃蛇和撲克,這麼一部古老的手機在大街上拿出來,還在玩,當下就有不少學生好奇的目光傳來,這手機可能他們好幾年沒有看到過了,有些人的眼裏更是有這同情或嫌棄,甚至有幾個得瑟的還拿出他們的手機到周發麵前顯擺。

周發搖了搖頭,掛著無奈地笑,繼續玩他的手機,他是能夠忍的脾氣,也不放在心上,這是習慣了,一個人過日子即使受欺負了也沒人會來幫你,人家是人多勢眾,他是勢單力薄,久而久之才會覺得這樣忍著更好,人家覺得沒什麼意思,就過去了。

現在的學生不像他們那時候一樣,有時間就要去幫父母幹活,他們生活得更加富足,也更加得自由,隨心所欲,就連手機都比他好不知道多少倍。

他們在路上打鬧,嬉笑,謾罵,走了一批,又來了一批,人聲不絕,唯一沒變的隻有周發。

開始的時候那些學生還會多看他幾眼,到之後習慣了,周發就徹底成了這路上一個擺設,跟一塊石頭沒什麼差別,這樣靜靜地站著。

用了很久的手機電板已經存不了多少電,玩了幾盤貪吃蛇,電量就去了大半,周發天生是一個不喜歡吵鬧的人,有時間寧願在家也不願意出來,這次之所以要到這路上來,是因為他和清水摸魚的一個約定。

那次當他使用萬靈丹恢複屬性後,就和杜齊分道揚鑣,杜齊留在了他師傅墨生那裏繼續習練技能,而他和清水摸魚則被送出了桃花林,回到他們來時的地方——回春堂的客房內。

在那裏,清水摸魚和他提出了希望在現實中見麵的意思,他從清水摸魚的語句裏了解到,他也是和他同一城市的人,住的地方更是相隔不遠,隻有幾條街的路程。

關於他家的地址自然是在上次他不能下線想請清水摸魚幫他請假的時候,周發慌忙間說出的。

周發很猶豫,沉默了很久,他的工作很忙,沒什麼玩網遊的時間,就連上網都是少之又少,滿腦子都是賺錢,每天的日程就是起床,上班,回家睡覺,再起床,再上班,再回家睡覺依次重複,沒什麼撥動,平靜得很。

在此之前也沒有什麼約見網友的經曆,醉仙遊是他玩的第一個遊戲,目的很簡單,為的是賺錢,想要買房買車,清水摸魚可以說是他的第一個網戀對象,雖然現在在遊戲上在一起了,說到底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