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超凡護送著嶽父陳懷禮前往省城赴任。陳悅溪則帶著孩子留在了家中,心中雖有不舍,但也明白丈夫此去乃是為了保護父母的安危。
陳懷禮與陳夫人端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之中,隨著車輪的滾動,車身微微搖晃。慕超凡則身騎一匹雄健的駿馬,緊隨其後。此外,還有一隊訓練有素的士兵整齊地排列在隊伍兩側,負責一路的安全保衛工作。
陳夫人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不禁心生感慨:“老爺啊,自從咱們家招了這女婿之後,似乎就像是迎來了一陣春風,好運連連呢。不但有了可愛的孫子,您更是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連升了兩級官銜呐!”
陳懷禮輕撫胡須,微笑著應道:“可不是嘛,夫人。當初誰能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乞丐,竟然會成為我們陳家的福星呢!”
陳夫人略作思索後,輕聲問道:“老爺,對於女婿的身世來曆,您當真深信不疑嗎?”
陳懷禮皺起眉頭,稍稍沉默片刻才回答道:“起初我並未多想,可如今與他相處日久,心中倒也不免生出些許疑慮來。按他所言,其生父不過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罷了,家境理應僅夠維持生計而已。然而,觀其平日裏行事作風,對待下屬出手闊綽、毫不吝嗇。更重要的是,那被下人們伺候時的心安理得之態,以及對諸多事務的獨到見解,皆透露出一種久經官場之人所特有的老練與精明,實非一般出身卑微者所能擁有的啊!”
陳夫人眉頭緊蹙,滿臉憂慮地追問道:“那老爺您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呀?這件事情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啊!”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帕輕輕擦拭著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陳懷禮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幽深如潭水一般,仿佛隱藏著無盡的思緒和顧慮。沉默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說道:“此事確實需要從長計議才行。畢竟,那人對待悅溪一直都是極好的,平日裏對我們也十分恭敬有禮。如今這木已成舟,他們甚至都已經有了孩子……”說到這裏,陳懷禮不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臉上的憂慮之色愈發濃重起來。
飯後,陳懷禮與慕超凡一同走出客棧,來到街上散步消食。此時夜幕已深,小鎮的街道顯得格外寧靜。
兩人並肩走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過了一會兒,陳懷禮打破沉默道:“石凡啊,今日看你安排諸事都極為妥當,我很是欣慰。”
慕超凡謙遜地笑了笑,回答道:“嶽父謬讚了,這些都是小婿應該做的。”
陳懷禮微微點頭,接著問道:“方才飯間所談之事,你對此頗有見解,不知平日裏可有鑽研此道?”
慕超凡沉思片刻,答道:“小婿曾讀過一些相關書籍,再加上自己平日的思考琢磨,略有心得罷了。”
陳懷禮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但很快又被疑慮所掩蓋。他停下腳步,轉身麵對慕超凡,嚴肅地說道:“石凡,實不相瞞,自從你與小女成親以來,我一直對你心存顧慮。總覺得你身上似乎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慕超凡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正常,他坦然地迎上陳懷禮的目光,誠懇地說道:“嶽父大人明鑒,小婿的確有些過往未曾向您提及。但那皆是些陳年舊事,且與如今並無太大關聯。還望嶽父大人不要因此對小婿產生偏見。”
陳懷禮凝視著慕超凡的眼睛,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也罷,既然如此,我便不再追問。隻是希望你日後能真心對待我的女兒,莫要辜負她的一片深情。”
慕超凡連忙拱手應道:“嶽父放心,小婿定當不負所托!”
隨後,二人並肩緩行在夜色籠罩下的小鎮街道之上。月光如水灑落在他們肩頭,映照著兩人那被拉長的身影。此刻,他們之間的氛圍較先前顯得更為融洽,仿佛因剛剛那場推心置腹的交談,彼此間的距離悄然縮短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