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留學……這個讓她很異常關心每一次測試成績的動力。
當然，李佳妮同時，也會關注周小新那小子的情況。
看著這小子還算學有所成，她更滿意地笑了笑。
關注的，還有一直排名在她身後的……哥哥。
看到哥哥的成績也是穩穩的，李佳妮安心地鬆了口氣。
5
澳洲，不知道那小子在那裏過得怎麼樣。
李佳妮看和晶瑩著陽光的河流，忍不住揶揄自己，那家夥都差點算土生土長的了，還用得著擔心會水土不服嗎？
回去吧。
李佳妮轉身牽起腳踏車，手碰到扶手時，眉頭皺了一下。
這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
能不熱嗎？
為什麼高考都是在三伏天這段時間啊？
……
將留學的報名單帶到辦公室。
李佳妮依舊是很有禮貌地在門口先喊報告。
那聲音很響亮，除非是專心做事的人才不會聽到。
可是，也不是在同一個時間裏，一辦公室的老師都這麼默契地專心做事，沒有人注意到有人要進來。
李佳妮心裏疑惑了一下，下一秒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有些不對勁。
辦公室裏，每個老師都低垂著腦袋，那認真工作的模樣，讓人不能不懷疑他們是故意裝作沒聽見的。
“報告！”李佳妮再喊一聲。
這回，她那個班主任終於露出了他的腦袋。
那張不善於撒謊的臉上，此刻極盡的不自然，對上李佳妮，笑容極其心虛。
“佳妮啊，進來。”
其他在場的老師也才發現李佳妮在門口一般，那低氣壓終於有了些緩解，是很牽強的緩解。
李佳妮不想去多猜什麼，反正老師們的事兒她沒有必要介入。
走到班主任的辦公桌前，李佳妮雙手將那張報名單遞上，“老師，我是來交這個的。”
看著班主任眼裏閃過遲疑，接過那張A4紙似乎很沉重一般。
“嗬，你是來交這個的啊。”
“嗯。”
“好，這就交給我吧，”班主任假裝低頭看著報名單，“什麼時候要麵試我會通知你的。”
“謝謝老師。”李佳妮鬆了口氣道。
“快上課了，回去吧。”
“嗯。”李佳妮鞠了個躬，走出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的辦公室。
走出辦公室沒多遠，李佳妮分明聽見從裏頭傳來的一個吼聲：
“這不是扼殺人嗎？！”
那聲音，分明出於她那位出了名好脾氣的班主任之口。
李佳妮回頭，卻見那百褶窗簾恰好被拉上。
拉上的瞬間，她看到班主任的嘴被其他老師捂住，許多雙眼睛驚慌地朝窗外看。
那畫麵被隔在了窗簾內。
腳步停頓了一會兒，李佳妮狐疑地看著辦公室，想著自己是否有折回去看情況的必要。
好久，裏頭不再有可疑動靜了。
李佳妮回頭，繼續往教室的方向走。
無語地搖了搖頭，把這一切歸為一個可能：高三的老師也瘋狂。
6
作為高考考場，南一高中在高考前後的一天裏都會對考場進行封場。
許多附近的車道被禁止車輛通行，眾多禁止喧嘩吵鬧的標語跟遊戲裏的封印符一樣，在學校中，到處各地。
在許多家長的叮囑和鼓勵下考生們陸陸續續進入由警衛嚴嚴把關的校門。
“我…阿嬤求的符。”伊小朵想把那符戴到周小新的脖子上。
周小新很抱歉地打擊了一下，“小朵，會被當成作弊的。”
伸在半空中的小手停住。
見此，周小新趕緊道：“小朵，你先幫我保管，等我出來了再給我好嗎？”
“有沒有搞錯。”李佳妮看著李小白，馬彤彤和馬紀雲一起出現在校門口，嚇了一跳。
更誇張的是，他們竟然還穿著一致的衣服，整的跟拉拉隊一樣……
就是拉拉隊。
“有必要把高考搞得這麼緊張嗎？”
“小佳，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出好成績的，”李小白不忘順帶誇一下自己，“誰讓你是我女兒。”
“嗬嗬，”這個馬紀雲也實在是越來越開朗了，在李小白身邊呆久了的緣故吧，“小佳，加油。”
“嗯，會的。”她還能怎麼回答。
“姐姐你一定要考第一名！”馬彤彤在那裏又蹦又跳。
“盡力啊。”小朋友，這事兒可不簡單呐。
告別完這三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物後，李佳妮極盡無語地帶著一臉歉意的周小新進入考場……
在兩天全力以赴的緊張後，高考，終於在最後一場考試的結束鈴聲中宣告結束。
那種猶如困獸終於被釋放的呼喊聲瞬間震響肅靜了好幾天的南一高中。
考生們一張張壓抑著的臉終於恢複了比夏天太陽還熱情的活力。
有的人拚命地拋著壓了他們好久的重量級課本。
有的人歡快地打包行李出門尋找他們的父母。
有人越發的沉默。
有人越發的瘋狂。
總之，很吵。
李佳妮已經很久沒有被這種壓不下來的歡快氣氛包圍了。
身為考生中的一員，她也被感染了，粉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由自主的暢快，同同學們暢談到一起。
周小新戴上小朵給他求的護身符，開心地牽著小朵逛街去了。
雖然他沒把握成績會怎麼樣，但是考試終於結束的激動趕跑了一切不安……有啥事，日後再說吧。
7
就跟一個人懶慣了就適應不了忙活一樣，高考畫上句號後，李佳妮感覺這日子怎麼清閑得讓人頭皮發麻。
躺在床上吹著電風扇，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渾渾噩噩的一天。
應該找點事情幹的。盯著天花板她這麼跟自己說。
房東大姐一家又去旅遊了，真是一家很懂得生活的人。
快餐店那邊，她也請了長假，沒活兒幹了。
想著高考成績在幾天後才出來，那留學麵試應該還要等幾天。
桌上的電腦突然一個聲響。
李佳妮這才爬起來。
電腦是馬紀雲送給李佳妮的生日禮物。所謂的生日禮物啊，真是個好東西，它讓人能夠很淡定地收下平時不敢收的東西。
一條MSN，來自asimplesong：
在嗎？
李佳妮回過去，嘴角忍不住咧起一抹壞笑：
關你什麼事…
最近沒去打工了？
管你什麼事…
腦子一個靈光，李佳妮眯起危險的眼，弄了個自動回複，然後她抓起一本書，很清閑地倚在椅背上翻看起來。
另外兩位結義兄弟最近這麼樣？
關你什麼事…自動回複。
心不在焉地翻了幾頁書，李某人的眼睛時不時地朝電腦瞟去。
人家小兩口好著呢。
得逞的笑容加深當中。
考試考得怎麼樣？
關你什麼事…
成績兩天後就出來了？
關你什麼事…
你還真是能聊。李佳妮心思都沒法放在書上了。
你是不是弄了自動回複？
關你什麼事…
李佳妮一驚，趕緊按動鼠標。
。
關你什麼事…
。
關你什麼事…
。
關你什麼事…
。
搞什麼……終於把設置關掉，李佳妮胡亂地打過去三個字。
。
夠了…
不就讓你識破了，還發什麼標點符號。
李佳妮心裏虛著。
。
你無聊嗎…
。
丫！李佳妮一驚，被玩回來了，這小子也來這招。
下了…
那種被人耍回來的感覺讓她很是挫敗。
傳一首歌給你…
李佳妮止住要按×的左鍵，半晌，才大人大量地回兩個字：
蠻聽…
文件下載完畢，李佳妮打開音樂。
一首兒歌“米菲兔”就這麼高亢地傳響在刹那間熱鬧的空間裏麵。
李佳妮愣住，沒能很快反應過來。
那天真的童聲死命地鑽入她的耳朵，打破她還以為是什麼特別歌曲的猜想。
特別？
真的是相當特別。
特別到她無語。
另一頭，伊簡歌對著電腦屏幕幻想著某隻兔子突然傻掉的表情，忍俊不禁。
即便他動靜再小，在極其肅靜的圖書館裏，還是很“榮幸”地成為了“眾所矚目的焦點”。
“Sorry。”咳了兩聲，伊簡歌這下成功地偷笑不出聲了。
不一會兒，木子李發來了回複：
歌詞精辟，曲調優美…
伊簡歌愣了愣，疑惑地看了一下自己傳的歌曲，確定沒傳錯。
木子李：有電話，再聊…
8…
那頭已經沒有回應。
8
“喂？”李佳妮很迅速地跑出房間接起電話。
“小佳~”又是那一聲繞了好多個山溝溝的叫喚。
“嗯？”李佳妮當然能聽出那是出自李小白的聲音。
“姐姐！你知道我和媽媽現在在哪裏嗎？”還有馬彤彤充滿活力的聲音。
“不在家？那你們在那裏？”
“哇，姐姐，你怎麼一下子就猜到我們不在家~”
“嗬嗬，”李佳妮幹笑兩聲，不過她是沒有辦法像半仙一樣掐指算出這一大一小現在的具體位置，除非她是穀歌地圖。
“那你是不是也能猜到我們現在在醫院啊。”
李佳妮的某根弦突然繃緊，“醫院？你們在那幹嘛？”
誰怎麼了嗎？
醫院，醫院，怎麼這個地方最近這麼常有人光顧。
“媽媽要跟你說。”馬彤彤道。
接著，話筒裏傳來李小白的聲音：“小佳。”
“到底怎麼了？”李佳妮急了。
話筒的另一邊，好似沉思了一會兒，方繼續傳來聲音：
“我…懷孕了。”
李佳妮的血液有幾秒鍾的凝固，腦袋突然一片空白。
緊接著，有幾個字眼很強硬地擠進了她空白的大腦，逼她一個字一個字讀清楚。
……我懷孕了……
嗡……
“小佳，小佳？”
那邊的喊聲把李佳妮很不情願地拉回現實。
“嗯？”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
李佳妮發現，這個消息讓她高興不起來。
聽到回應，李小白這才鬆了一口氣。
“已經兩個月了，要不是今天突然頭很暈，不然我還不知道呢。”
“頭暈？萬一暈倒撞到哪裏了怎麼辦？！”李佳妮火氣一上來，朝著話筒就是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