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堂低沉的語調剛剛響起,就被桃城怪裏怪氣的發言打斷,“恩~你說什麼呢,小蛇~原來你連這也不知道啊~”
“你說啥?!”海堂一點就著,“你小子存心找打是吧!”
“來就來啊!你這白癡!”桃城寸步不讓。
“好火爆的氣氛啊~青春少年諸君~”一把熟悉的拖長腔調讓越前渾身一哆嗦,越前南次郎!“拿去,送給你們的,冰鎮葡萄口味芬達汽水~”
沒看見(閉著眼當然看不見),也沒聽見。剛才是幻聽,幻聽。越前默默嘟囔著,靠,臭老頭,有芬達還不給我留著!
“啪,啪,啪。”對麵的彈球聲穩定規律。真田這家夥,一點都不受直追三局的影響。還真不好對付啊,越前在心裏低歎一聲。
彈球聲停止了。一陣短暫的安靜後,傳來真田不疾不徐的聲音,“我上了,越前。”
沒有絲毫怒氣,反而帶出隱隱的壓迫感,讓越前升起一股不妥的感觸。
“你那閉著的眼睛,即使不願意,也給我睜開!”
大喝聲中,勁風疾掠起越前的鬢發,仔細諦聽時,聽到的卻是身後輕微的聲響。
“15-0!”
駭然回頭睜眼,越前望向猶自滾地的網球。全場一陣異樣的寂靜。
“什,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了?剛才真田有打嗎?”
半晌,觀眾席上才漸漸傳出細碎的聲音,很快,炸響了一片,“竟然看不到球!真的假的?!”“注意到的時候,球已經落到地上了!”“這種事情也有?!”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越前瞪大眼全神貫注地盯緊他再次發球的動作。
他抬臂揮拍。球拍揮出一道短暫的藍光,然後,眼前一糊,幾乎同時,聽到球在身後落地的聲音。聲音雖小,卻讓越前以及場外的青學部員心頭一寒——球速快得居然連球都看不見!
“30-0!”
越前抬頭正視向神色不動的真田。好高好高的牆壁……想要翻過去,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越是不容易,就越是讓人產生興趣呢。
真田閉目,將對麵少年孑立的身影從眼前抹去。再睜眼,取而代之的,是晨昏相對,無比熟悉的草垛。心劍合一,一聲叱喝,刀光掠過。
“又,又是發球得分!”菊丸抱頭大呼。
“看不見引拍,看不見球路,這樣根本不可能回擊嘛!”大石恨恨地握拳。
“沒想到強到如此地步。”兩手環胸,不二皺緊眉頭。
“太可怕了,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乾感慨地總結。
對麵真田那家夥已成戰鬼。
“40-0!”
“此局立海真田勝,4-3!場地交換!”
“恩~挺有一手嘛~”場外,跡部嘟噥。
“抱歉,這就是我和你的天壤之別。”冷冷接口,真田把眼一閉,緩步走開。
越前眉頭一陣抽動。這更像是他的常用台詞吧!要對這家夥保持平常心,蠻困難哈!
冰涼的毛巾捂上疼到發熱的眼,攤手攤腳地靠坐椅上,越前呼出一口長氣,“好舒服~”
“怎麼樣,會輸嗎?”邊上響起不二調侃的聲音。
“會輸?”一手按住臉上的毛巾,仰頭朝天,他有氣無力地開口,“聽起來還真直接啊~”
“哎呀,怎麼了?不否定嗎?”不二拖長腔調,“難得見你這麼膽小嘛~”
誰膽小了!但是,豪言壯語可不等同於信口胡謅。
“看不清球,這樣要怎麼……”喃喃思慮間,臉上突然被什麼冰冰涼涼的一碰,“哇——”
臉上的毛巾掉到了手上,越前氣咻咻地轉頭,就見不二神氣地舉著剛才碰到他臉的東西——一罐葡萄口味的芬達汽水,“喝瓶冰鎮汽水,好好考慮下吧~”他的眼隨即瞄向觀眾席。
下意識地接過,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看台頂上站著一個戴口罩穿黑袍的古怪汽水小販。“這是我送的~”那家夥捏腔捏調地衝越前他們嚷。
果然先前不是幻聽……這麼明顯的變裝,還想掩飾?認不出你這死老頭才是白癡!
抿唇瞪眼,臭起一張臉,越前把手裏的芬達塞回去,“這是違反規則的吧。而且……”起身,一手拎起球拍往肩上一扛,一手插進褲袋,他睨向不二,“誰說要輸了?還差得遠呢~”
他還沒有,把獎杯親手捧到部長麵前,怎麼可能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