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已安全著陸在上海浦東機場,感謝您乘坐本次航班。請攜帶好自己的物品依秩序下機,祝您旅途愉快。上海歡迎你!”播音員甜美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乘客們開始在機組人員的帶領下依次下機。
走到艙門,一道和煦的陽光照耀在我身上,長達十小時的空中旅途已使我身心疲憊,也許疲憊的是心靈吧。呆滯的神經終於有了一點蕩漾的痕跡,我左手捂額,眯著眼環視了一下闊別七年的祖國領土:終於回來了。
我的感慨並沒有引起他人的共鳴,後麵的人連聲催促了我幾聲,我抱歉地朝他笑了笑,隨後拎起自己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行禮,走下了飛機。
整個飛機場到處是接機或準備登機的人,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人們臉上也洋溢著迎接親人的喜悅。而我,卻隻有獨自一人,自從師傅死後,我便再沒有半個親人了。
如果在這裏,有個恐怖分子引爆人肉炸彈,那得死多少人啊。多年的反恐經驗使我在何時何地都會把一切不穩定因素考慮其中,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的神經還是那麼緊張,中國被稱為世界最安全的國家,在上海如此發達的城市,保安、警備力量自然非常強大,一般的恐怖分子又怎會來這找茬呢。
長期處在國外使得我的母語竟然有些生疏,在這擁擠的人群中,我竟不知如何是好。整理好語句,躊躇了半晌,我終於鼓起勇氣向旁邊的一位男士詢問:“您好,請問出口在哪?”
在旁人看來,這是一個白癡到不行的問題,可那位男士卻毫不猶豫地給我指了條方向。順著他的指示,我踮起腳張望了一下,果然,exit非常清晰的標誌。
“謝謝。嗯?”剛想向他道聲謝,此時已沒有發現他的影子了,心裏卻升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感。一定是自己太疲憊,神經太緊張了,別人好心給你指路,你卻要懷疑別人,張沐啊張沐,你還以為這是在戰場上嗎?
在心裏責備了自己無數遍後,我便朝著指示走出了機場。這道門似乎是通往停車場的,按道理來說也應該有不少人的,可碩大的停車場此時除了我一個人和滿地的車輛外,又哪裏有半個人影?
心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一股危險從後腦勺傳來,沒有半點猶豫,蹲下,左手撐地,掃腿,身後兩名身穿西裝的大漢被我的突然襲擊掃倒在地,但我的腿部接觸處也傳來一陣麻麻的痛楚,很顯然,這兩人也經過長期、強效的特種訓練,能把他們擊倒在地,也是我長期鍛煉出來的神經快速反應力,以及出其不意才能同時把他們撂倒。
“我操,”左邊的那人輕罵了一句,一個鯉魚打挺便站了起來,一套中國軍隊必練的軍體拳在他的拳頭下呼嘯著向我擊來。後麵的那人也不含糊,迂回到我背後,準備給我來個兩麵包抄。
事情的發生以及兩人的身份早已被我猜個半透,此刻也來不及解釋,前麵那比較年輕的西裝客的鐵拳已近我胸膛。我微微側身,躲過了他的攻擊。他的眼裏寫滿了驚訝,自己的拳速自己當然清楚,以往的搏擊訓練中,自己就是靠它拔得頭籌,軍區的總首長都對他讚歎,褒獎不已,可眼前的這人,卻如此輕鬆躲了過去。
我微微一笑,這算什麼呢,更驚異的事情還在後頭呢。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我又用左膝重重地頂了一下他的腹部。長年的艱苦訓練,使我的全身如同鋼精鐵骨一般堅硬,這會兒他沒有一時三刻是爬不起來的。
後麵的人也已經向我襲來,我毫不慌張,雙手抓住他的手臂,一個漂亮的過肩摔便把他甩出老遠。這一刹那的功夫隻過去了十來秒鍾的時間,而我們之間除了那個被我踢的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的年輕人說了一聲“我操”之外,沒有半分言語,勝負卻已了然。
正當我想向他們說明情況時,一根棍子就已經抵在了我的後腦袋,“別動,慢慢轉過來,對,就這樣。”
看來是他們的頭頭了。
小命交在了別人的手裏,我不得不在他的吩咐下轉身麵對他,這人身手一定不錯,在我毫不察覺的情況下能近身要挾我,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語氣沒有一分一毫波瀾,毫無生氣。想到這,我放棄了奪槍的打算,畢竟我還沒有十足的勝算,也沒有考驗他槍法的打算。於是,我隻能極力配合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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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們反綁雙手塞進了一輛轎車。那被我踢倒的年輕男子叫李強,一上車,他就給我結結實實的來了幾下,我知道,他是在報剛才的一腳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