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丁微笑著湊了過去,輕聲道:“克魯先生,你真的以為那些事情誰都不知道嗎?我奉勸你,別和神殿走的太近,畢竟我們的身份是傭兵——最頂端的傭兵!”
“你敢調查老子?”克魯的眼睛眯了起來!
“談不上。”克裏斯丁眉毛一揚,坐回到椅子上,永遠是那麼大方得體:“隻不過你做的太明顯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包括切爾莉小姐。”
“哼!”克魯沒有再說怎麼,惱羞成怒地轉身就走。
克裏斯丁就這麼坐著喝茶,等克魯走了以後良久才忽然輕笑出聲,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切爾莉小姐?”
“看起來,你們的談判破裂了?”一個渾身裹著黑紗,隻露出兩隻美目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椅子上——這個女子看不清麵貌,可是如果她的容貌能夠配得上她天籟一般的聲音的話,那她絕對是個傾城傾國的美女。
“是的。”
“為什麼拒絕他的提議?克魯雖然笨的可以,可是他這次說的倒是沒錯。大陸上格局已定,要是再讓一個S級傭兵團發展起來,勢必要分地盤——你的,我的,還有克魯的!現有的秩序被打亂,傭兵界的動蕩就在眼前,對你我都不是什麼好事。”黑紗女子掩嘴笑道。
“拿我和克魯比,您是在戲耍我嗎?切爾莉小姐。”克裏斯丁嘴角勾了起來。
“我可不敢!”黑紗女子眼睛笑成了兩片彎月:“像我這樣一個‘騷婆子’,哪敢嘲笑三大傭兵團之一的團長大人呢?”
“那麼……既然您認為他說得對,那為什麼貴團也拒絕了他的合作要求呢?”克裏斯丁看似饒有興趣地拿起桌上的文件有看了起來,可是他的眼神並不似非常專注,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在哪。
“我們白羽騎士團可是最弱小的一個,哪敢這樣強出頭呢?”黑紗女子似在抱怨,一時間風情萬種:“如果是像上帝之手這樣的第一S級傭兵團的話,倒是可以一試呢……”
“嘿嘿,壞規矩的事,我們不做。”克裏斯丁淡淡一笑:“更何況,去年的傭兵競技大會中,排第三的應該是我們才對。”
“那種東西,能說明什麼?”黑紗女子似乎並不買賬:“說起來,我倒是非常佩服您的胸襟,克裏斯丁團長。”
“哦,您這話從何說起呢?”
“您年僅二十七歲就接任了上帝之手,不瞞您說呀,我去年這個時候還擔心是什麼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接了老伯克的班,接下來會弄得人家受不了呢!沒想到啊,您竟然肯韜光養晦,故意放水……嗯~真是令人佩服不已。”黑紗女子聲音又軟又糯。
“您說笑了。我剛剛接任父親的位置,很多事情都還不懂,哪裏有能力和白羽騎士團還有血之榮耀爭排名呢?”克裏斯丁付之一笑。
“哦,這可不一定。”黑衣女子眼中透著狡猾:“憑上帝之手的實力,就算團體賽名次不好,我不相信有法提斯先生在,個人賽你們也會排到那種位置。”
“我想我去年的時候已經解釋過了,法提斯叔叔那時候病了病了。”
“哈!一個劍聖也能生病?”黑衣女子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沒辦法,劍聖也是人,叔叔年紀大了,身體自然不如以前了。”克裏斯丁非常“誠懇”地解釋道。
“那麼今年呢?今年法提斯先生也生病了嗎?”黑衣女子托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克裏斯丁。
克裏斯丁仿佛猶豫了一下,這才微笑道:“不,叔叔今年感覺還不錯。”
“哦……那真是恭喜呢。”黑紗女子仿佛不經意一般玩弄著又黑又直的垂發問道:“寶劍終於出鞘了嗎?請問克裏斯丁團長,您今年想做什麼呢?”
“切爾莉女士,我之所以告訴你叔叔會參賽,就是不想讓您誤會——您明白了嗎?”克裏斯丁不動聲色道。
“嗯,那就好。”黑紗女子嘻嘻一笑:“既然不是針對我的,那麼我也不愛管那麼多了——法恩,我們走吧。”
房間裏竟然還有一個人!這個家夥仿佛擺放在牆角做裝飾的騎士鎧甲一樣這麼久以來一動都不動,而且更可怕的是……克魯那樣一個二轉的狂戰士也沒有察覺到這裏竟然還有一個人的氣息!
這個家夥是一個強者——一個非常厲害的強者!
“對了,法恩先生。”克裏斯丁忽然笑道:“叔叔一直很記掛您的劍,如果有空的話,請哪天務必來坐坐。”
這個魁梧的大地騎士撩開麵具,露出一張剛毅的臉龐,莫約三十七八的樣子。
“這恐怕就要令法提斯閣下失望了。”言畢,這個魁梧的騎士跟著黑紗女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