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琳娜麵孔的一刹那,布倫忽然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維吉亞帝都亞倫的時候見到過,不過在看到琳娜身上陳舊的傭兵長袍後就瞬間丟掉了這個想法,因為沒有哪個貴族家的小姐會這副打扮出現在這種地方。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襲擊帝國官員!”布倫驚豔於琳娜的容貌,可是表麵上還是假裝十分憤怒:實際上他已經在心裏盤算怎麼把這個標誌的小辣椒弄回去了。雖然是個卑微的鄉下小妞,可是容貌和氣質竟然令人覺得非常高貴,如果能夠拿回去稍微包裝一下……嘿嘿,就算是帝都的那些正宗的貴族小姐都沒有這副樣子啦!想到這裏,布倫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這種小妞竟然在自己麵前出手,那不是送自己一個借口綁回去嗎?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琳娜俏麵寒霜:“女王絕不會下這種旨意!是誰給的你權力,讓你假傳女王詔令,額外征稅的?哼哼,還敢出手打人!我問你,這個老板犯了帝國那一條罪責,竟然要被關到監獄裏?”
“你怎麼知道女王不會下這種旨意?”什麼叫色迷心竅,布倫現在的樣子就是最好的詮釋。如果是平時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在他麵前說這種話,他肯定會哪怕稍微思考一下,而現在他隻想著用什麼罪名把眼前這個俏人兒綁回去收為房中禁臠。他貪婪地看了琳娜一眼:“哼,小妞,你倒是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大白天的襲擊一個帝國官員!”布倫試圖去下琳娜飛出的長劍,可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養尊處優的貴族公子哥費了老大力氣都沒能拔下來,隻好尷尬地指著那把長劍說道:“這個就是物證!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
“襲擊帝國官員?”琳娜不屑地笑道:“在這種邊陲小鎮,看到你這樣一個打扮時髦的貴族還真是奇怪啊,這裏是那個貴族的封地啊?我好像不記得帝國這一塊地方被封了出去。敢問你是什麼職務,什麼爵位啊?”
琳娜說的一點沒錯,巨木鎮這種靠近混亂之領的危險地帶,根本沒有被封出去,而一身帝都時髦打扮的布倫也沒有任何官職——他之所以指揮著一隊胸甲騎兵,並趾高氣昂地向哈米收取“賦稅”,完全是因為他的父親,新任的巨木鎮巡防團騎長。
“官職?哼哼,我父親可是男爵!等我繼承了他的爵位,可不就是帝國官員嗎?”布倫漲紅了臉——此刻的他確實沒有帝國正式官職。
“哦,原來是一個男爵的兒子,對吧?”琳娜微笑道:“那就是說,你現在沒有正式官職咯?”
熟悉琳娜的人都知道,和奧雷爾一樣,如果琳娜露出這種笑容那就是一定有人要倒黴了。
“那又怎麼樣,我父親可是男爵……”布倫心中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這個女人說話的語氣和方式似乎並不像一個傭兵,而她所知道的未免有點太多了。
“好吧。”琳娜遺憾地歎了口氣:“一個什麼官職都沒有的男爵家的公子竟敢謊稱女王旨意,還以女王的名義胡亂逮捕維吉亞的公民……你是想讓女王的子民戳著女王的脊梁骨罵嗎?!按照帝國法令:假傳女王詔令者,剖心腰斬!”說到最後,琳娜語氣嚴厲起來。
“你……是誰?”布倫有些慌了。
在旅店裏的傭兵們驚奇地目光下,琳娜緩緩脫下長袍,露出她那帶有維吉亞皇室圖騰的衣裳:“我的名字叫做:瑪特·琳娜。”
……
奧雷爾非常不爽地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睡眠:“誰啊?是琳娜嗎?”
“客人,請您開一下門,不好啦!”屋外傳出酒店老板焦急的聲音。
“唔?”奧雷爾聽到竟然是老板,頓時覺得有些不妙,急忙爬起來開門:“怎麼了老板?喲,你這副樣子是撞在牛棚的柱子上了嗎?”
老哈米頭上的血跡尚未凝固,看起來倒是挺慘,可是哈米老板顧不上這些了,他眼見奧雷爾開門,急忙道:“先生,不好啦,和您來的那兩位女伴被官兵抓走啦!”
“什麼?”奧雷爾嚇了一跳:“難道是和我來那個女騎士把官兵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