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歸位,九針入盒,躺在石台上的沉龍劍仙端木宇,立刻睜開了眼睛。
“三十年了,我終於又活過來了。”
端木宇緩緩起身,輕輕舒展身軀,向王笑感激地道。
“恭喜前輩!外麵發生了一些事,我那兩個師姐可能受傷了。”
王笑看到端木宇完全康複,說罷,轉身匆匆朝洞口跑去。
端木宇也跟了過去。
山洞外,夜色已深,天上繁星如沙,銀月彎鉤,草叢林木之間,尚有秋蟲作鳴。
柳鶯的傷勢不重,早已經緩過勁兒來,攙扶起鍾雨煙,幫她察看傷勢。
陳運昌呆呆地望著眼前慘不忍睹的場景,仍然心有餘悸,不明白阿莫西林在山洞裏發生了什麼。
他看到王笑和端木宇從山洞出來,心中恐懼,這時他才發現那個把他引至這裏的神秘人早已經不見蹤影。
王笑看到鍾雨煙和柳鶯都有受傷,好在傷勢都在皮膚肌肉間,並沒有傷至筋骨,隻要為她們施針行氣活血溫經便可。
他從黃花梨木盒取出一枚最為輕細的毫針,因為這九針非凡物,一般人難受其神,也就端木宇擁有玄天境界的體魄,他才給施以九針齊治之法,否則換作地仙或者金剛境界的人,多半要暴斃而亡。
柳鶯和鍾雨煙都是拂塵境界的體魄,根本無力承受九針齊治,一根最為輕盈的毫針便已足夠。
王笑先給鍾雨煙療傷,在其背上循經刺穴,針入痛止,針出病除,不過是片刻工夫,鍾雨煙便已經恢複如常。
柳鶯看得是嘖嘖稱奇。
端木宇等王笑忙活完,瞥了一眼恍然失措的陳運昌,向王笑問道:“這些廢物怎麼處理?”
王笑轉身,平靜地望向陳運昌。
陳運昌嗓子發幹,費力地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裝硬漢,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地道:“身為劍皇神將的兒子,我可不管你是何方神聖,隻要你是朝廷要犯,我必定要全力緝拿,為民除惡,為國懲奸。”
“哈哈哈……真是竊國者候,竊鉤著誅。你不用拿你老子的名號來嚇唬我,如果王笑不想讓你死的話,你回去可以跟你爹說一聲,告訴他我端木宇還沒死,估計你爹以後要經常失眠了。”
“沉龍劍仙端木宇?”
陳運昌嚇得小便**,哆嗦著自言自語道,後悔剛才不應該打腫臉充胖子硬著頭皮說那些不該說的官腔。
“你的小命兒捏在王笑手裏,決定你生死的是他,所以你不用這麼怕我,雖然我跟你爹有些恩怨,但也不至於遷怒於你這個小輩身上。”端木宇說道,臉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疤痕,在淡薄的月光下更讓人毛骨悚然。
陳運昌有些絕望,他父親把王笑趕下山,王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讓他們走吧!”王笑略一思忖,說道。
陳運昌本來都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聽到王笑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有些出乎意料,但心裏又有些激動,畢竟王笑這短短一句話,便可救他一條命。
人不身臨絕境,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有多怕死,陳運昌也不例外。
“嗬,就知道你小子宅心仁厚。”端木宇笑道,轉身對已經恢複正常的鍾雨煙說道,“雨煙,把你手中寶劍借為師一用,天都這麼晚了,我送他們一程。”
陳運昌聽了,臉色微變,以為端木宇要變卦,不打算放他們走。
那幾個在阿莫西林魔掌下幸存的家夥,更是嚇得麵如死灰。
鍾雨煙把手中那根燒火棍扔給端木宇。
端木宇伸手接住,然後眼睛盯著腳下,慢慢往後退了六步,立定,隨手將燒火棍釘在腳前五寸的地方,不深,入地不過三寸而已。
“哢嚓——”
眾人腳下猛然傳出一聲山石開裂的聲音。
一道細微的裂縫,在端木宇腳前五寸處,從燒火根入地那一點,迅速向左右兩邊延伸。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