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寧辰燁坐在客棧的房間裏的床上傻傻的問葉瑾瑜:“娘子你在說什麼啊。”
此刻葉瑾瑜的臉色有些凝重,她小聲問:“剛才掌櫃的說,沒有人有秘方,那何家何來的貢茶?”
寧辰燁理所當然的答:“當然有秘方啦,貢茶豈是人人都能喝的?送進宮的茶,從選種的時候就萬分小心,一直都要悉心照料,雨水不足了要引水來澆,雨水多了還要想辦法遮擋,所以貢茶的利潤雖然大,可是很多人都不願意重,不知道要操多少心的。茶農收下茶葉,就要進行一次加工,細細的不能有瑕疵,然後到了蘇州寧掌櫃再進行第二次加工,為的是讓茶葉的味道更好。”
“那你怎麼不早說?!”葉瑾瑜憤然:“我們彎子繞大了。”
寧辰燁“唰”的打開扇子,搖著說:“你不知道嗎?我不是早告訴過你,何家不可能有貢茶的。奇怪,人人都知道寧家的茶葉好就好在加工秘方上,出名的加工方法就有五種,當年就是這種貢茶的加工方法美名遠揚,才使得寧家專供宮裏的茶葉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寧辰燁說著不覺心下起疑。
“啊!”原來是這樣,寧辰燁一直在強調何家沒有,就是以為葉瑾瑜知道秘方的事,葉瑾瑜打馬虎眼:“我一直在閨中,對這些事不清楚。”
這話讓寧辰燁,“不能啊,你不喝茶的嗎?”再說又有誰不知道寧家呢,知道寧家就必然知道寧家的秘方。
“呃,我就是不知道啊,”葉瑾瑜說:“怪不得,那,辰燁,我們想從何家買茶葉是行不通的了。”
寧辰燁道:“我就說行不通嗎,你要試,原來你不知道啊!你不早說!”心下更加起疑,照他對葉瑾瑜的印象,葉瑾瑜完全不像個在深閨中養大的女子,倒更像江湖上的女子。她這樣的性格,怎麼能對寧家秘方的事一無所知:“不過未嚐不可一試。”
“不試了,盜用貢用秘方,這種罪名換了你你會承認嗎?別說十倍的價錢,百倍都不會。”
寧辰燁也就很配合的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況且他們連這樣的大罪都敢犯,說明是下了狠心要置寧家於死地,起碼是置寧家在蘇州的生意於死地,自然不能靠錢買通。”
葉瑾瑜歎了口氣:“看來,這件事遠比我想象得要複雜。”
寧辰燁倒不是很擔心,也還是說:“娘子啊,那就來硬的!”
葉瑾瑜說:“眼下來硬的也不能解決問題了。他們一定不會承認是偷了秘方的。”
寧辰燁說:“等等,娘子你說什麼,頭秘方?不對不對,寧掌櫃有一句話非常值得相信,除了我爹和他以外沒人知道秘方,甚至連書麵的記錄都沒有!”
“你確定?”
“當然!”寧辰燁說:“我大哥我弟弟背叛了我爹,寧掌櫃都不會!”
“哦?”葉瑾瑜不確定的問:“你那麼肯定?”
寧辰燁大聲說:“當然如此啊!寧掌櫃是寧家的親戚,當年寧掌櫃賭錢,連妻子都輸給了別人,那時父親還在蘇州的時候,寧掌櫃要跳河,父親救了寧掌櫃的命,又替他贖了妻子,給了他一些錢。可誰知沒多久,那些錢又被小偷兒潛進屋偷了去,偷得寧掌櫃家隻剩屋子了,可不是也隻能剩屋子嗎?值錢的東西早叫他當了賭了。爹又碰到落魄的他,讓他到鋪子裏上工,那時他就已經對爹忠心耿耿了。後來爹發現他有經營的才能,漸漸提拔重用他,然後倆人一起打拚寧家的家業。可以說爹在揚州的家業有一小半都是他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