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果心中的疙瘩越來越多，她想親口問問麵前這個叫林胭脂的女人夢境裏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但這樣就意味著會得罪將軍府的林老姨娘，可能真的會被趕出府去。
這是一招險棋，搞不好她就真要吃低保住橋洞了，況且這個年代沒有低保可以吃吧。
難不成讓她跟小混混一樣沿街乞討？
林胭脂看著夏林果站在那裏嘴裏一直無限次循環著她的名字，臉色有些難看。
“姑娘，我們將軍府不養無用之人，你哪來的回哪去吧。”林胭脂將手撫在桌子上下了逐客令。
夏林果咬著指甲說小聲嘀咕，道“我要是能哪來的回哪去，您放心我半秒鍾都不在這地方多呆。”
榮國夫人有些急了，站起來走到夏胭脂麵前柔聲說“林老姨娘，將軍已經認了這妹妹，您要是心裏不如意，何不等將軍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也不趕在這一時。”
榮國夫人想用緩兵之計，先讓夏林果留下再說。
林胭脂撫在桌子上的手猛拍一下，看著榮國夫人道“你是說我老了不中用了，在這家裏已經當不了主了是嗎！”
榮國夫人沒想到這一句話會惹怒林胭脂，急忙連聲說“林老姨娘說到哪裏去了，榮兒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最好。”林胭脂撇了榮國夫人一眼，接著說“你就別管那麼多閑事了，身為將軍府大夫人膝下無男丁，有時間就多管管你的肚子。”
妙心一聽這話來了神色，細著嗓子委屈的說“是，林老姨娘教訓的是，心兒才為將軍生了一個兒子，要多多努力才是。”
榮國夫人被林胭脂這句話說得如魚刺在喉，半天說不出話來。
夏林果看著她們一老一少合起夥來欺負榮國夫人有些看不過去。
“生男生女都一樣，哪有你們這樣重男輕女的，沒有女的你們能傳宗接代嗎？你們能開枝散葉嗎？你們能抱上孫子嗎？”夏林果像魚吐泡泡一樣，一股腦的全撂出來。
“呦呦呦，林老姨娘你聽聽，你聽聽這丫頭嘴裏說出來的話，下賤啊，哪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她肯定不是我們家果兒，咱們啊，趕快給她攆出去，別讓她在府裏混吃混喝。”
榮國夫人過來扯住夏林果的胳膊小聲說“果兒，你少說幾句，快去給林老姨娘陪個不是。”
林胭脂看見這麼伶牙俐齒的夏林果皺起眉頭，在她的印象裏，夏林果是個膽小怕事，不是會反抗的孩子。
“姑娘，我小女兒已經死了，你走吧。”林胭脂不看夏林果端起來桌子上的半盞茶說。
夏林果看著林胭脂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把她攆出去，她雖然很想留在將軍府，但她心裏那個聲音讓她沒有辦法去求林胭脂。
煙花長街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
榮國夫人撲通一聲給林胭脂跪了下來，眼眶濕潤的說“林老姨娘，求您留下果兒吧，她的瘋病時好時壞，剛才若是出言不遜觸怒到您的地方，請林娘看在果兒天生頑疾，無依無靠的份上，讓她留下來吧，您把她趕出去，您讓她去哪啊。”
“她去哪是她的事與我何幹。”林胭脂悠然的喝了一口茶，絲毫沒有把夏林果的生死放在眼裏。
看樣子，夏林果這次是非走不可了，她想那就破罐破摔。
“大雪，夫人，荷花池。”夏林果一口氣說出夢裏的幾個標誌性景物，她就想知道這夢是不是真的，便仔細觀察林胭脂的反應。
誰知，林胭脂聽見之後並沒有太大反應，隻是頓了一頓，然後將杯盞準備無誤的放在桌子上。
妙心看著夏林果嘴裏有蹦出一些奇怪的東西，心想“這女人在瘋言瘋語說什麼？今兒個趁著林老姨娘回府一定要把這女人趕出去，不然等將軍回來，事情就沒那麼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