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果不能說話,隻能微笑的看著榮國夫人。
榮國夫人伸出手幫夏林果捋了捋鬢角的發絲,歎息一聲“果兒,你受苦了。”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尖利刺耳的笑聲。
笑聲隨著腳步聲越走越近,不消一刻便到門口了。
“呦,姐姐也在啊,小妹本想去給果兒上柱香,後來聽下人說,果兒回來了,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兒,我心裏好奇這便來瞧瞧。”
一個身穿紅衣的年輕女子捂著嘴邊笑邊說,身後還跟了兩個丫頭。
紅衣女子一身火紅的襦裙,明豔張揚,臉上畫的跟日本藝伎似得,紅唇白臉杏仁眼,媚惑勾人。
夏林果躺在那裏歪著頭,看了紅衣女子一眼,心說“這女人怎麼穿的跟紅包套一樣。”
榮國夫人坐在床邊看著紅衣女子笑著說“妹妹有心了,果兒福大命,吉人自有天相。”
聽完這話紅衣女子又捂著嘴笑起來,笑聲刺耳,就像指甲劃在牆壁上一樣,道“姐姐可真會說笑,罷了罷了,來,讓妹妹瞧瞧。”
這時,紅衣女子往床邊湊了湊,伸著脖子看了看夏林果的臉。
瞅了半晌,紅衣女子又笑了起來。
“呦,這說來也奇了怪了,我可聽說這丫頭片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把靈堂砸了個大窟窿,果兒向來柔弱,身子絕經不起這等折騰,依我看啊,這女人是不是果兒還兩說呢。”紅衣女子捂著嘴有發出慎人的笑聲。
榮國夫人笑著摸著夏林果的額頭對紅衣女子說“瞧妹妹說的,難道將軍連自己的妹妹都認不得了?再說這姑娘跟傲晴長得一模一樣,她們是孿生姐妹,錯不了。”
“姐姐,將軍是思妹心切,這天底下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再說了,我也是為了將軍府著想,要是這府裏進了什麼不幹不淨不三不四的東西..”紅衣女子沒有說完,而是翻著杏仁眼死死地盯著夏林果的臉。
夏林果想起來辯駁,她一個立挺直起腰。
沒想到她剛直起腰板,胃裏就一陣抽搐,跟紮了一千根針似得疼痛難忍,可能是昨晚吐得太厲害了吧。
榮國夫人給了夏林果一個微笑將她按在床上掖好被子。
妙心伸著脖子,一步一步走進床上的夏林果,就像準備捕食羚羊的豹子。
榮國夫人見夏林果表情不自然,便轉身命身邊的丫頭倒了杯茶端給紅衣女子。
榮國夫人笑著對紅衣女子說“妙心,這一路趕來想必你也累了吧,來,喝口水潤潤嗓子。”
妙心瞥了一眼榮國夫人的丫頭端過來的茶,停住了腳步,拈了一個蘭花指將茶端了起來,笑道“想當年我是姐姐的陪嫁丫頭嫁到夏府,可沒少給姐姐端茶送水,現在我是這夏府裏的二夫人,姐姐還我一杯也不算什麼。”
說著妙心用袖子遮住血紅的小嘴,將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
夏林果躺在床上長出一口氣,看著天花板緊緊地拽住身下的床單,心想“這次多虧了榮國夫人替我解圍,看在榮國夫人這麼挺我的份上,這將軍府二小姐的身份我就是裝也要裝下去。”
“妹妹,要不要再來一杯。”榮國夫人還是和善的微笑。
“不了,妹妹可不像姐姐你這麼清閑,將軍過兩日要帶妹妹去蕪湖泛舟,這剛從錦衣坊拿回來的新衣服還沒試試合不合身呢。”妙心側臉看著兩個丫頭手裏提的大包小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