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南耀連與自己說起茗笙的時候,總是喜歡用“沙狼”來形容茗笙有多危險,雖然茗生並沒有去在意,可是卻在這時想起來,便如此說到。
溪菊一聽這個,不由得“噗嗤”一笑,再想想茗笙對茗生的心思,還真是恰到好處……
另一邊原本跟著南攸一起緊張的雲叔和裕嘉聽到這個,也不由得暗暗抿嘴,沒了之前的警惕。
茗笙聽得茗生這個形容,麵癱的臉也出現了一絲波動,隻見他皺了眉,拿著手便去拍茗生的後腦勺,道:“淨胡鬧。”
茗生嗤笑,一把便將頭窩進了茗笙的懷中……
黎涯梓看著茗笙那皺眉的臉,腦中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讓他為之一振,而後,他再抬眼看茗笙,越覺得腦海之中的身影的眉眼也漸漸清晰起來……
“茗笙兄弟,恕我唐突了,我想問一下,你的母親可還健在?”黎涯梓忽然便出聲道,滿臉的嚴肅。
茗笙聽得這問話,猛地一愣,看著黎涯梓的眼神也冰冷了起來……
“茗笙……”茗生似乎感覺到茗笙的變化,出聲的時候帶出些些安撫。
黎涯梓倒是沒有避開茗笙的目光,隻一臉殷切地看著他,張著口卻不知道如何說起……
末了,還是茗笙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沉下聲道:“不知。”
這兩字,倒是讓黎涯梓不知如何答了,張張口,最後他尷尬地笑笑,道:“是我唐突了,抱歉!對了,茗笙兄弟,進了弦月原,可要到我家坐坐?我家那位做的漠北菜肴可是一絕……”
黎涯梓這一轉變,看來有些怪異,但是也覺不出有什麼惡意。
茗笙也不答話,隻默默坐在一旁,又恢複了那張麵癱的臉。
這時也隻有茗生能分辨得出茗笙的情緒變化了,而她也知道茗笙此時並沒有生氣,隻是有些疑惑,而且,在想一些東西……
“鐸,將馬車趕過來……”諾嵐的聲音變得洪亮起來,而聽到這話的茗笙也回過神來,將茗生抱到了溪菊身側,隻餘下一個眼神後閃身到了車簾後……
掀了車簾去看,一行商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了弦月原之中,而前方的諾嵐也已經下了馬,與一夥看起來衣著華貴的人說著什麼,而手也時不時地指向沙亞鐸駕著的馬車……
那夥人臉色倒是蠻和顏悅色的,隻是看著馬車時眼中透出的陰險讓那些臉變得有些扭曲。
領頭的是一個看起來頗為年老的人,長得倒不像漠北本地的人,當他看到馬車時,他臉上的笑容大得有些刺眼。
“那是鄒伯,自小隨著叔……南席語,可以說是南席語最是倚重的人……”看茗笙的眼神不離鄒伯,南攸便出聲解釋道,隻是提到南席語的時候,他的情緒還是有些波動。
對於南攸的解釋,茗笙聽著,卻是不予回答,眼神隻緊緊鎖著眼前那夥人的一舉一動,而待到鄒伯檢查完那馬車,要了手下拿過馬車的掌控權後,茗笙便出了馬車,隱在了暗處……
諾嵐這邊看著沙亞鐸從馬車上下來,將馬車交給了鄒伯的手下後便走到了鄒伯的麵前,將鑰匙交到了鄒伯的手中,道:“雖然他收了傷,但以防萬一,我還是給他的手腳上了鎖,這是鑰匙……”
鄒伯收了鑰匙,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但是隨後便換了一個神情,對諾嵐拱手道:“能將這害人的歹人給逮住,諾嵐大人功不可沒!我家小少爺說了,一定要重重酬謝諾嵐大人的幫助,還請諾嵐大人不要拒絕……”
還未等諾嵐說些什麼,鄒伯便大手一揮,身後的人便抬了許多東西出來,有糧食也有布帛和茶葉,總之,諾嵐一直想要的東西,鄒伯這裏都齊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