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鎮,北國極北之地的一個小鎮。鎮子不大,也就三四十戶人家,可再往北一點便是修士們經常去獵殺靈獸的北海,所以此鎮每日往來的人也多以修士為主。
“蘇三!給五號桌的客人們上酒菜!”
“來了!”
“別磨磨蹭蹭的!今天客人多,別給我惹事!”
蘇三,鎮子上蘇家的第三個兒子,本來家中給孩子起名叫做蘇末,但那料到蘇末剛出生不久,父母在一次罕見的獸潮中失去了性命。而蘇家大哥又早早離開了家出去打拚,說是拜入了哪個超級宗門,成為了修士。蘇家隻剩蘇家二哥和年幼的蘇三,幸虧蘇二在鎮上一家酒館有一份差事,這才辛辛苦苦把蘇三帶大。
在蘇三剛滿十歲的時候,曾有一個修士在喝醉後說要收蘇二為徒,可蘇二不舍得離開弟弟,讓弟弟這麼小就舉目無親,便拒絕了那個修士。但那修士居然趁著酒勁不依不饒,一怒之下拆了這家本就不大的酒館,也讓酒館胖老板對蘇家這對兄弟恨之入骨,若不是後來有個經常在酒館喝酒的修士,好像姓王,替蘇二出麵了了這一樁子事兒,蘇家兄弟現在還不知道在那裏流浪呢。所以蘇三很是崇拜這些修士,向往著哪一天也可以像這裏的大哥大叔們說的那樣一飛三萬裏,離開這個充滿悲劇的鎮子。
“二哥,剛才胖老板給你結了這個月工錢了麼?”
“沒有啊,怎麼了?沒事的話我還忙呢。”蘇二正準備去送二號桌那對道侶點的下酒菜。
“哦,那你先忙吧,沒什麼大事。”
兩年前,鎮子上一家姓楊的人家,把女兒嫁給了蘇二,蘇三隻好一個人維持生計,年僅十四歲的他就開始了做店小二的生活。一開始,那胖老板還沒有是什麼不好的想法,對蘇三不好不壞,雖說工錢不多,但勉強維持生化還是可以的。可今年過完年,那胖老板開始對蘇三的工資進行拖欠,有時三五天,有時個把月,若是這個月再不結工錢,蘇三可就真沒錢吃飯了。
“老板,我二哥說您沒把錢給他……”
“怎麼可能呢!我明明把錢給了他的,他不會是結了婚有了孩子便對你不好了吧,若是有什麼生活上的不便就跟老板說,老板去跟你這二哥說道說道,你看如何呢?”
“張老板,我知道您沒把錢給我哥,我和我哥都是老實人……”
“老實?老實個屁啊!那年是誰讓我的酒館刷的一下就沒的?後來還不是我賠本又蓋起來的?要不是我心軟,你和你哥早幹不成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要飯呢!”
“什麼啊,明明是我哥打了一年白工。”蘇三小聲嘀咕道。
“嘿!你這小崽子!你還有理了是吧!”張老板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那眼睛,還是跟老鼠的差不了多少。
“我錯了!我錯了成麼!老板,您這個月把工錢給我結了吧,要不我真沒錢吃飯了。”蘇三竟帶著些許的哭腔。
“工錢?找你哥要去!我這兒,沒有!,一毛錢,都沒有!”
蘇三眼看要錢無望,默默地走出了酒館。這時候天正飄著些潔白的雪花,風不大,但又可以剛好讓人感覺到冰冷。
蘇三望著天,想著未曾謀麵的爹娘與大哥,時而回頭看看熱鬧的酒館,一時五味雜陳。
十六歲的蘇三,嚐盡了人世的酸苦,多想就這樣離開,好像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