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收回了目送雲清歡視線,在桌下坐了下來,笑問:“我今日待她與平素有什麼不同嗎?”
雪凝喚來下人送了酒上來,她幫慕容瑾滿上了一杯才又道:“待她並無不同,可是待九姑娘就格外不同了。旁人不知道,奴婢可是知道王爺您素來不喜與人有身體上的接觸,今日九姑娘睡過去了,奴婢送她去暖閣便是,可王爺您竟破天荒的要親自送過去。您這麼做分明就是故意做給純姑娘看的,好叫她死心不是嗎?”
慕容瑾端著杯子停下唇邊,唇角揚起一抹極為好看的弧度,隻是看不出情緒,道:“純兒年紀也不小了,她若一直將心思錯放了地方,豈不是我的過錯了。到時候她那個癡情的表哥還不要過來跟我拚命?”
“奴婢自然知道王爺您這麼做是為了純姑娘著想,可是純姑娘怕不這麼想啊。您沒瞧見她今日已經對九姑娘出手了嗎?您雖是有心要為純姑娘著想,卻也不能無端的把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奴婢看今日之後,純姑娘真要視九姑娘為眼中釘了。您這不是在害九姑娘嗎?”
對此慕容瑾卻但笑不語。
雪凝見他不願多說,便也識相的不再多嘴,伺候了酒水之後,她有坐過去撥弦彈琴去了。
卻說雲清歡回到雲王府後,直接把百花玉露丸給了張太醫一味,讓他給雲王妃服下了。半個時辰後,昏睡了一天一夜的雲王妃終於醒過來,張太醫請了脈確定安然無恙後,大家才終於安心了。
雲王妃的毒解了,雲清歡自然也就不用守在香菱院中,白天雖然睡了一下午,這會兒還是覺得乏的很,所以便也不多停留,回了歡悅閣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她是被外麵的說話聲吵醒的。叫了幾聲恩芷卻不見有人應承她便自己穿了衣服起身了,出門一瞧,卻見素日裏冷清的歡悅閣卻一下子多出了好些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剛醒過來,她還有些困意,所以便懶懶的靠在門框上。
恩芷聽到她說話連忙跑了過來,“姑娘吵到您了?”
雲清歡搖了搖頭,又指了指院子裏的一群丫鬟婆子,並未開口。
恩芷忙解釋道:“這些都是老祖宗派過來的,說是……”
“回九姑娘的話,這些人都是老祖宗親自給您挑的。”恩芷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帶人過來的李嬤嬤打斷了,“老祖宗說了,原是因為前陣子一直忙活著大姑娘的婚事,倒是把九姑娘您給忽略了。前日見了您才越發的覺得九姑娘您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得有些懂規矩識大體的下人們跟著伺候才是。所以就親自挑了這麼些人品樣貌都出挑的叫老奴送過來了。老祖宗說,……”
“那就有勞李嬤嬤了。叫她們留下便是,但是要將我身邊原來的人撤走卻萬萬不能,還請李嬤嬤原話轉達給老夫人才是!”
那李嬤嬤的話還沒說完,雲清歡就已經知道雲老夫人的意圖,不過就是想把她身邊的人都換成她的,好讓她在府中孤掌難鳴。雖說恩芷這群人並無什麼出挑的才能,可是貴在忠心,所以她是斷不會換了她們的。何況若是都換成了雲老夫人的人,她從此還不活在別人的監視下了?她可沒有這種興趣。
那李嬤嬤可是雲老夫人身邊的老人,在王府中也算是半個主子,別說是府中的下人,就算是小姐姨娘跟她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如今她還是帶著雲老夫人的命令來的,卻被雲清歡如此無禮的打斷了不說,還直截了當的給回絕了,怎叫她不惱火?隻是來之前雲老夫人特地交代了,讓她定要客客氣氣的,不能忤逆了雲清歡,所以她縱然有怒火也隻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