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洛蒙他們在我們回到西蒙之前就已經趕去了帕蘭奎爾,我們趕到戰區的時候大概比他和諾裏晚了一周左右。
亡靈法師向來獨善其身,不屑攙和大陸上的紛爭,不知這次為什麼會集體組團跑來進攻帕蘭奎爾。
我猜測可能是神祭院覆滅,作為亡靈魔法天敵的光明魔法一蹶不振,所以才會讓那些家夥以為有機可乘想要趁機將勢力擴張到大陸上來,不過就算沒有了光明魔法的加持,帕蘭奎爾的軍隊裏仍舊有許多高階的魔法師和騎士坐鎮前方……也不至於會輸的這麼慘烈吧?!
我們趕到的時候正是戰鬥剛剛結束,不僅帕蘭奎爾的軍隊大敗,薩洛蒙更是在這場戰役中身受重傷性命垂危,而諾裏也為了救他暴露了自己亡靈法師的身份。
“到底怎麼回事啊?”參與到這場戰爭中的亡靈法師不足兩百,而其中能達到諾裏和南賽特級別的更是屈指可數,帕蘭奎爾的幾萬軍隊裏魔法師和騎士少說也有五六百人,被人幾乎全滅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諾裏正一臉憔悴地守在昏睡中的薩洛蒙身邊,看到我們立刻委屈地撲了過來。
“昂、昂畢魯……”諾裏揉著眼睛哽咽道。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他說的是那個已經擁有了巫妖的亡靈法師界第一天才,但就算是巫妖也不至於凶殘到如此程度吧,那烏特雷德的三隻豈不是要逆天啊!
諾裏猛搖頭,隻念叨著不一樣,跟著就倒在我懷裏昏了過去,我將他跟薩洛蒙擺在一起,然後看著這兩個小東西心口直痛。
南賽特幾乎進入到了爆狂狀態,我本想讓亞梵把他撂倒讓他冷靜一下,不過在此之前,伯蘭斯特已經用迷藥將其弄暈了過去,這回倒下來的又增加了一隻。
薩洛蒙傷在了後背,是一道劃傷,傷口也並不深,但令人費解的是傷口的表皮呈現出一股詭異的紫黑色,而且那種暗色的東西還在向著身體的其他部位蔓延,諾裏已經檢查過並不是中毒,但薩洛蒙的狀況卻仍舊每況愈下。
赫墨達隆在看到薩洛蒙傷口的狀況後難得地皺起眉來:“是巫詛之咒……”
我問他那是什麼,赫墨達隆說是巫詛神的一種詛咒,中咒之人無論所受傷口的大小深重,他的生命都會在一定的時間內衰竭致死。
“這麼說那個巫詛神就在那些亡靈法師裏麵?”我皺眉道,其實我完全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亡靈法師,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心裏對那人是誰也隱隱有了些預感,“可是他為什麼要做的這麼明顯?”
使用巫詛之咒無異於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告訴赫墨達隆他就在這些亡靈法師之中。
赫墨達隆垂眸暗忱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那隻能說明他已經得到了足夠強大的力量,無論我是誰,他都可以憑借這種力量戰勝我……”
“……那薩洛蒙還有救嗎?”我擔憂地望向薩洛蒙,他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用聖水清洗可以暫時止住傷口的持續惡化,但想要根治巫詛之咒,隻有讓下咒的人自行解咒或者直接將巫詛神殺死……”赫墨達隆道。
於是諾裏開始每天用聖水為薩洛蒙清洗身體,聖水對亡靈法師簡直就是堪比王水一樣的東西,可諾裏又不想把薩洛蒙交給別人看護,所以隻得瞪大眼小心翼翼地動作,但盡管這樣他的手還是被燒掉了好幾層皮。
我問赫墨達隆為什麼巫詛神進入到人類的身體裏還能夠使用巫詛之咒,赫墨達隆搖頭說他也不清楚,按理來說失去了神之力是絕對不可能再使用這種力量的……
無論如何,想要了解敵人的情況光靠猜是鐵定沒有用的,隻有到戰場上親眼目睹一次才能真正弄清事情的真相。
於是,三天以後,在西蒙帝國援軍和帕蘭奎爾軍隊聯合組成的隊伍中,除了薩洛蒙和諾裏以外,幾乎所有的人都來到了戰場上。
巴倫城已經失陷,我們正在距離巴倫城最近的另一座城中駐守,很快,遠方的道路上出現了一些黑影,空氣中逐漸開始彌散起淡淡的亡靈死氣。
大概由五十幾個亡靈法師組成的隊伍騎在骨馬上光明真大地向著我們行來,我和南賽特直皺眉,亡靈法師最擅長的是埋伏戰,就算主動進攻一般也會采取較為隱蔽的方式,他們這種大張旗鼓的樣子讓同為亡靈法師的我們產生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些亡靈法師很快便抵達了城下,為首的正是那個給我一種很詭異感覺,臉色像死人一樣慘白的昂畢魯·席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