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願意,奈何他忽然發起了脾氣,我唯恐被旁人聽見又要鬧起來,隻得來到床榻的裏麵,同他躺在一起。
羅衣早悄悄地下去了,隻剩下我跟淩燁躺在床!上。說起來倒也奇怪,我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誰知躺在他身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也睡了下去。
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身上沉沉的,肚子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五髒六腑都要被揉碎了感覺。
有人趴在我的身上,不住的聳動著。我隻覺得下!體痛得要命,仰頭一看卻是淩燁。
他正在趴在我的身上,行那男女之事!黑暗中他的麵容看不清楚,隻看到他一雙眼睛像是赤紅赤紅一樣的盯著我看,宛如黑夜中的惡魔一樣!
我立刻掙紮起來,拚命伸手去推開淩燁:“羅衣!羅衣!羅衣!”
門被羅衣撞了開來,她顧不得其他的,趕緊上前來想要將淩燁拖開,哪知道淩燁的力氣那樣的大,她一時還動不得。
“救命啊!來人哪!快救命啊,來人哪!”羅衣也顧不得許多了,扯開嗓子便高嚷起來。
這裏本就是行宮,看守的侍衛很多,聽到羅衣這樣一喊,早已跑了進來,看到這樣的景象也不敢上前來,隻得叫了幾個力氣壯的太監上前來,硬生生的將淩燁拉了開來。
他才從我的身子上被強行拉了下去,羅衣就趕緊給我用被子蓋住了身子。
我瑟瑟發抖道:“太醫,太醫……”
出了這樣的事情,隨行的幾位太醫便忙進來,吩咐眾人先出去回避著,這裏誰都不要進來。
正說著,皇後她們也進來了,別人倒還沒什麼,獨獨孫輕暖一下子撲到了淩燁的身上,開始哭了起來:“皇上,我還以為您怎麼樣了呢!”
淩燁的神智還是模糊,孫輕暖便叫道:“太醫呢?快來給皇上看看,皇上到底是怎麼了?”
“這……”太醫便有些為難,不知道先給誰看。
關鍵時候還是皇後發話了:“子嗣要緊,先顧著靜妃吧!”
“是!”太醫忙進來給我看病,那孫輕暖卻望著皇後,唇邊綻出一絲冷笑道,“原來在皇後娘娘的心裏,皇上的安危並不是最重要的。”
聽到孫輕暖這純屬挑釁的一句話,皇後的氣息一怔,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若是否認,那麼何必先叫太醫給我看病?可若是承認的話,那麼就是大不敬的罪名了。
這孫輕暖平日看起來倒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的全無半分心機,叫人不便多加以防備。如今這樣一句話出來,倒打得人措手不及,再也無從分辨一句。
四周跟來的妃嬪宮人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各個全都抱著看好戲的神情看著眼前這一場戲。
到底鹿死誰手,今晚就可以見分曉。
皇後冷冷的看著孫輕暖,語氣也是深沉如雪的:“本宮還是這六宮之首,本宮做的決定,難道孫貴嬪心裏不服?”
“不是臣妾不服氣,”孫輕暖冷笑一聲,忽然跪倒在地,“而是臣妾替皇上委屈!皇上如今的情形還不分明,皇後娘娘身為皇上的正妻卻不著急救治皇上,反倒是顧忌靜妃。輕暖敢問皇後娘娘,到底是皇上的龍體重要,還是皇上的一個妾室重要呢?妾室沒有了,還可以再找佳人。可是皇上若是沒了,皇後,莫非您是想動搖大晏朝的根基麼!”
孫輕暖的話猶如利斧一樣劈下來,這頂帽子扣得也實在是太大了。
我雖然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可是耳朵卻沒聾掉。這孫輕暖此時驟然發難,恐怕也是看準了這個時機,給皇後扣上一個“弑君”的名頭,到時候就算大羅神仙在世,也救不了皇後了!
而皇後之所以維護我,主要是因為她愛惜我肚子裏的孩子。如果皇後一旦被扳倒了,那麼下一個倒黴的就是我殷長歌!
而且此時已經到了玉門關,離著帝都十萬八千裏遠,就算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帝都那邊也趕不及來救援。
何況宮中此時並沒有其他人了,太後一向都被拘禁著,皇上其他親戚手足也並不能獨當一麵。
而玉門關這裏離著漠北很近,這裏的官員部署也基本全都是孫驍的手下!
若是此時她驟然發難,那麼看在孫驍的麵子上,那些官員將領們,恐怕也會一致倒戈相向與她吧!
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羊入虎口,如被人甕中捉鱉了麼!
我驟然大急,知道眼前到了一個十分危險的局麵!
若是太醫去給淩燁看病,那麼我的孩子岌岌可危。可若是不給淩燁看,那麼我們所有的人全都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