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後正在興頭上,說什麼阻攔,倒顯得我多疑了,於是便照舊端著笑,安坐在一旁。
一會兒淩燁果然來了,臉色確實不大好,太後一見便心疼的不得了:“這怎麼鬧的?怎麼臉色這樣難看?快,快來哀家身邊坐下。這是東臨進攻來的雜耍,說是白猿最通靈性,極為好玩,皇帝也不要一味的埋首於國事,適當的娛樂也有益於身心康健。”
淩燁低低應了一聲,便沒再說什麼,回身坐在了太後身旁,隻是那眼睛卻掃了一眼我們這邊,像是在找什麼人一樣。
待看到我坐在一旁後,他的眼神微微定了定,迅即又掃了掃我身旁,眼神卻喜怒難辨。
來不及等我辨清他眼底的情愫,一旁的宮人上前回稟:“太後,葉貴嬪來了。”
淩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太後卻隻當看不見:“快宣。”
太後有令,又叫自己的貼身女侍靈犀去請,葉雲當然不敢不來,隻是昨夜她經受那樣的事情,今天的神色果然差勁極了。
“葉雲給太後請安,太後吉祥。”葉雲盈盈拜倒在地,纖弱的身子仿佛能被一陣風刮跑。
“快起來。今兒是怎麼了,你臉色不好,皇上臉色也不好。跟哀家說說,莫不是你們小兩口昨兒晚上拌嘴了?你告訴哀家,哀家給你做主,教訓教訓皇上!”太後許久不見葉雲,乍見她臉上蠟黃蠟黃的,心疼拉過她的手問。
葉雲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淩燁,隻是低聲道:“沒事,興許是這幾天天涼了,凍著了。”
“那可不。聽說葉妹妹這樣的天還跑去寒潭裏泡著,這樣還凍不著,哪樣才能凍得著?”常妃一邊吃著瓜子,一邊閑閑的說。
“常妃,你有空在這裏閑磕牙,怎麼沒空多關心關心一下你的葉妹妹?還一口一個妹妹的叫著,你可是真把雲兒當成了你妹妹?”太後掃了葉雲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
常妃聽太後這樣一說,便知道太後是有意偏袒葉雲,雖然心裏不服,卻不得不強顏歡笑道:“太後教訓的是,臣妾以後一定注意就是了。”
皇後在一旁忙打圓場:“母後,這常妃妹妹也是擔心雲妹妹的身體,所以才有此一問。不過妹妹這臉色這樣的蠟黃,該不會是感染了風寒,要不要請個太醫來看看?”
葉雲隻是搖頭,澀澀一笑:“不用了,想來是快入冬了,所以心情頗有些鬱悶罷了。”
“來,既然心情鬱悶,便陪著皇上跟哀家一起看看這耍猴兒的!”太後一把將葉雲拉到自己的身邊,挨著淩燁坐下。
葉雲躑躅了一下,方才在凳子上坐了下來,也不看身旁的淩燁,隻是死死盯著麵前的白猿。
我見大家都在看節目,便也稍微鬆了一口氣。既然淩燁沒有當麵揭穿葉雲的事情,便是要給她保留幾分麵子了。
畢竟,這件事情若是鬧出來,不但葉雲不好看,就連他這個皇上的麵子也受損。
“接下來要表演的就是模仿,白猿能模仿人的各種各樣的動作給老祖宗開開眼!”那個馴獸人笑笑,手裏抓了一把果子,在白猿跟前晃了晃。
那白猿便咯吱咯吱地笑了笑,接著便拍拍手,在那場地裏四處亂轉了起來。
果然,一會兒他便直起腰來,像個人一樣的像模像樣的走起路來,不然就是像個人一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捧著個煙袋鍋,有模有樣地抽旱煙。
它這一係列的動作逗得各個妃嬪們都嗬嗬笑個不停,那白猿好似也得到了鼓勵,越發歡快了。
我瞅著也挺歡快的,便也漸漸放鬆了精神,專心致誌地去欣賞眼前這逗樂的一幕。
但是變故就在瞬間發生了!
隻見那個白猿回身在馴獸人的道具袋子裏翻來翻去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大家還正在笑鬧著猜它要找什麼呢,忽然那白猿一下子攥緊了一個東西,然後飛一樣地直朝著淩燁而去!
“皇上!”大家驚呼,眼睜睜地看著那白猿奔著淩燁而去,卻來不及阻止!
那白猿一下子來到了淩燁的身後,然後踮起腳,將那東西給淩燁扣在了腦袋上。
等大家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立刻都沉默了下來。
無他,隻因為戴在淩燁頭上的不是別的,正是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也不知道這白猿是從哪裏尋摸出這樣一頂綠帽子,更不知道它又是被誰訓練得直接給淩燁頭上戴去,隻是當淩燁發現自己頭上被戴了一頂綠帽子的時候,立刻將那綠帽子從頭上摘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