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怨恨頗多,閔柔卻不懂得收斂,反而仗著自己是皇後的人,日漸放肆起來。
這一日,我正在葉雲的擷芳殿下棋,忽然月盈匆忙跑進來說:“不得了了,聽說皇上要封閔貴嬪為閔昭儀了!”
葉雲一驚,手裏的棋子便啪的落在棋盤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可是千真萬確?”
“可不是千真萬確呢!現在閔昭儀正在乾清宮門領旨謝恩呢!”月盈比劃著說。
“這麼快?”葉雲有些疑慮,“閔柔身居貴嬪之位,卻一無所出。本來就惹得後宮中眾議紛紛的,現在又要被封為昭儀,下一步,可不是就是閔妃了麼?”
我覷向她,打趣道:“怎麼了,羨慕了?羨慕你也去奉承皇上啊,太後跟前再為你美言幾句,可不是你也是葉妃了?”
葉雲沒好氣地白我一眼:“你這猴子嘴巴裏再吐不出一根象牙來!隻是這閔柔一向都是在嬪位,皇上並未有什麼意思想要封她為昭儀。怎麼竟這樣突然了。”
我心下了然,怕是羅衣的香露起了作用,隻是麵上仍然淡淡的,隻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憑她怎麼樣呢,咱們隻管下咱們的棋。”
“也是。憑她如何得意風光,反正也不關咱們姐倆的事兒。”葉雲也將此事拋在腦後,伸手下了一個白子,忽然抬頭看看我道,“平安公公那裏,你近日怎麼也沒去看他了?”
我聽她乍然提到二哥,一愣:“怎麼,你時常去看他?”
她被我問得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畢竟是你二哥,我見你不常去,料定你不方便去,便時常帶了些東西去看他。”
不提二哥還好,一提他,我便又是一腔愁緒:“淩燁把他放在宮裏,我又如何能常去看他?太監本就是沒有家人的,我若常去看他,對他,對我都沒有什麼好處。”
葉雲哀歎一聲:“帝王之心難測,長歌,也真是難為你了。”
我淒楚一笑:“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從你我被選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身不由己了。這皇宮,躲不開也逃不了,生是這裏的人,死,也要做這宮裏的鬼。”
葉雲也淒淒一笑,落下一子:“不過就是捱日子罷了。你放心,平安公公那裏我自會打理。他們還不敢把我怎麼樣呢!”
我點點頭,伸手握住了葉雲的手:“雲姐姐,多虧有你。”
她微微一笑,正要說什麼,皇後跟前的紫菱姑姑跑進來說:“兩位主子,咱們娘娘說叫大家去鳳藻宮呢。皇上才加封閔貴嬪為昭儀,說大家都去熱鬧熱鬧,沾沾喜氣。”
“知道了,這就去。”葉雲淡淡說了一聲。
“奴婢還要去通知其他主子,奴婢先走了。”紫菱說完,便轉身跑開了。
“加封為個昭儀,就鬧得這樣闔宮不安寧,皇後也真是寵愛她呀!”葉雲不忿地說著,眉目間皆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