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進去,樓內就傳來了轟隆隆幾聲巨響,和一聲高過一聲的怒喝、廝殺聲,我一時倒變得進退維穀,不知所措起來,隻得先貓腰躲到主樓門口的巨大石獸後麵的陰影裏。
冷凝霜確實驍勇無比,明明掉進了陷阱,也無所畏懼,直接殺將進去,與獨眼狼他們廝殺起來。
光聽聲音就知道屋子裏的戰況異常激烈,石牆上傳來猛烈的撞擊聲和尖銳的摩擦聲,連我腳下的山峰都感覺一陣陣震動,讓人擔心這條石建成的樓宇隨時都有被拆掉的可能。
戰鬥一直持續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我糾結無比,也不知道是該逃還是該進去救她。
裏麵的動靜漸漸小了下來,正在我準備拔腿逃跑之際,裏麵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死衛天,還不來救我?”
尼瑪,這死婆娘自己招架不住,還要把我往火坑裏拖,早知道這樣,有那一刻鍾的時間,我早跑下山不管她了。
靠,真是悲催,這下子可被冷凝霜給害慘了!
我幹脆把手裏的玄鐵鎮元槍也收進了小乾坤袋,整了整衣甲,抬腿進了大門。
剛一進門,就有十數個持戟武者圍了上來。
廳內一片狼藉,冷凝霜正被數十人結成的陣勢圍在大廳中間,衣甲殘破,渾身浴血,正手持燕尾環翎勾冷冷地注視著大廳右側的三條人影。
看我進來,冷凝霜立刻怒道,“死衛天,你死跑哪兒去了?怎麼才來?”
我的心裏早罵開了鍋,這賊婆娘,也不動動腦子,我就是跟她一起衝進來又有什麼用,怕是死得更快些罷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大呼小叫的……
“這位兄弟很麵生啊,敢問和冷大當家什麼關係?”
說話的是大廳右側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的彪形大漢,他的左眼上戴了個黑色的眼罩,應該就是獨眼狼浪科了,倒沒想到他公鴨嗓音如此難聽。
他的右側他的右側是一個全身披甲的精壯男子,緊握手中的寒光長戟貼著太師椅站著,麵無表情,似是獨眼狼的貼身保鏢;批甲男子的右首隔著兩三米遠站著一人,正是那名在島上看到的和秋風一起襲擊冷凝霜的陰鷙瘦高男子,此時正提著一柄重錘露出冷冷的笑容看著我和冷凝霜,冷凝霜後腰受到的內傷應該就是那柄重錘所致。
我強作鎮定,舉起雙手抱拳向獨眼狼行了一禮,緩緩說道:“您就是浪科浪大當家吧?我是衛天,是冷凝霜的師弟。寒夜叨擾,真是抱歉了!”
獨眼狼有些吃驚地看著我,放下二郎腿,坐正身子撫摸著椅子的把手問道:“師弟?沒聽說冷大當家有什麼師弟啊?那你且說說,你和她這麼晚到我的寨子來所為何事?”
獨眼狼身側的披甲男子沒什麼表情,右側的瘦高男子臉上卻不自覺地跳了一下,笑容更顯僵硬。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師姐連夜來蕭山峰所為何事,不過我兩天前遇到師姐時,她受了很重的傷。這不,傷還沒完全好,就想把我甩掉,還說要報仇什麼來著……我也總算追上她,”我轉頭朝冷凝霜說,“師姐,你這就隨我回去吧,要不然師傅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冷凝霜還沒反應過來作答,獨眼狼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問我:“你們的師傅是?”
“我師傅不讓我們提他的名號!”我做了個歉疚的表情,旋即提高了些聲音對冷凝霜說,“師姐,當著浪大當家的麵,你總可以說說你夜闖蕭山峰的原因了吧?難不成非要師傅來了你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