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真是在一個什麼異度空間之中?
“為什麼弄我進來?怎麼出去?”
“‘為什麼’已經不重要,”聲音依舊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重要的是現在沒辦法出去,除非你能祭煉杋靈珠。”
“怎麼祭煉?”
“你的實力太差,先化解體內的離殤劍意再說。”
“既然我實力那麼差,為什麼還要選我?”
“廢話,我有選擇麼?”
“……”
我被噎得夠嗆,想想也是,這萬裏荒澤裏莫要說人了,就連荒獸都被那衝天劍意給殺的殺,跑的跑。
這麼說,我應該還在劍坑之內,更準確的說,應該在劍坑那離殤劍意凝成的巨蛋罩著的所謂杋靈珠之內。
“怎麼化解離殤劍意?”
“不知道,你自己摸索。”冰冷的聲音小了很多,似乎要消散在這晦澀虛空中一般。
靠!我心中忍不住怒罵了一聲,自己摸索,摸索個屁啊!老子本來過得好好的,偏把老子弄進這麼個死不死活不活的什麼杋靈珠內。
“牢騷沒用!”那聲音又幽幽傳來,“離殤劍意既淬體又煉魂,你得小心應付,要是弄不好,你就永遠也出不去了……”
靠!
“出不去會怎樣?”
“化為虛無……”聲音嫋嫋幾不可聞,“我累了……睡會兒……”
什麼玩意兒?把我喊醒說了些沒頭沒尾的,自個兒跑去睡了,不帶這麼玩的。可任憑我再喊,虛無空間裏再無動靜,偌大無儔的空間中隻剩下我的心跳和呼吸聲,還有就是我體內仍在肆意流轉的所謂離殤劍意。
杋靈最後的警告還是有些作用,我沒敢輕易地去撩撥體內洶湧的劍意,而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靜下心來適應杋靈珠內的虛無。
這片虛無似乎無邊無際,我在杋靈珠內跑了好久也沒觸碰到邊際,那杋靈居然說這麼個東西要我祭煉之後才能出去,可怎麼可能去祭煉?祭煉完又會是什麼樣?
想了想我覺得似乎有點搞笑,可又沒有任何其它辦法,就像杋靈說的,“我有選擇麼”?
金色魂海早已變得一片亮白,不是魂念發生了變化,而是有無數明晃晃的劍意在魂海內逍遙肆虐。已被拓寬好幾倍的魂海上正波高浪急,劍意從魂海中不斷湧出,又紮入魂海,就像無數梭子魚盡情遨遊一般。
丹田池內的真力涓滴不剩,滿滿地湧著無數劍意,大部分在丹田池內不停交織、交擊、乃至交融,又分開,有一些不時竄入經脈,在我體內遊走。
肉體內也處處都有劍意存在,隻是其密度和遊走速度比魂海和丹田池內要弱得多,然而正是這些肉體內的劍意卻給我帶來無儔的疼痛感覺,它們就像無數把鋒利的刀片,不時地割開我的血肉,上一刀還沒恢複,另一刀又從另外一個方向斜切過來,令我痛苦不堪。
可為何我被切成這樣卻還活著?還有個更有意思的問題,那些劍意如此驍勇,卻為何沒有一道劍意透體而出?
想到這兩個問題,我頓時感覺我似乎抓到了什麼,眼前都恍惚看到一絲光亮。
難道這所謂的離殤劍意隻是幻覺?不太像,一來那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二來要是幻覺的話,杋靈為何還要我化解離殤劍意?
不是幻覺,那又如何解釋?難道這劍意隻是一種意,有意而無形?
離殤劍意不能透體而出,是劍意本身的問題,還是我身體或者杋靈之境的緣故?抑或是雙重作用?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劍意似乎不太可能從我身體內導出,那也隻有在我體內將其煉化這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