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在這兒?”我沒聽錯吧,他在問我?
說話搶占先機是多麼的重要,我有點兒後悔說那句“你好”,本應該直接切入“你怎麼在這兒”這些有意義的高大上話題。
“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由於考慮到,即使我先問,他肯定也會一臉不屑的回答“跟你有什麼關係”這種傷人感情的話,至於我為什麼老實回答,說白了,還是奴性作祟、欺軟怕硬,更怕腹黑的主兒。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動畫片裏出現這種狀況時,大都是大Boss滿臉猙獰,即將發功,接著就是一掌震碎了小嘍囉,真真嚇得我有點兒肝疼。情急之下,覺得如果不能達到平視水平的話,減少落差也是不錯的,所以,我“騰”的一聲站起來,放在腿上的錢包都被我的氣勢震掉了地。
“這個,我就是來打醬油的,您老玩兒您的啊。”說著,我弱弱的就想附身撿錢包,三十六計,還是快些跑路。
說時遲,那時快,錢包你怎麼離我越來越遠了。
好吧,是我被鄭子憶拉到了牆壁。
“咚”的一聲——
我的頭是不是被牆壁撞倒了,有回聲響起不說,而且怎麼這麼痛?當然,看來,想繼續揣摩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嘴唇上軟軟的這個是什麼,麵前這張妖孽的臉是誰,好像被放大了——不公平,都放大了怎麼還是看不到毛孔和黑頭,這貨到底是怎麼保養的。
慢慢,頭痛還是占了上風,因為被他吻的越發靠近牆壁,頭就華麗麗的碰到了突起的小石頭,我深吸一口氣,好疼啊,鄭子憶是想借石殺人?可我還不想死。
痛的像是要炸裂了,腦子裏不斷錯落交織著一幕又一幕的畫麵,針紮般,就像小的時候不喜歡學習,老師拚命把書本上的知識硬往腦子裏塞,不過當時,我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老師也沒有辦法;可現在,它就真是強硬的出現,連想濫竽充數一下都不行。
這個吻久到幾年過去差不多吧。
鄭子憶慢慢放開,臉孔遠去,眼神——眼神很詭異。
我則簡直是被開恩的罪犯,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然後在想,剛剛是被舌吻了?
“你有沒有後悔過。”
悠悠的聲音傳來,親這麼久,他聲音怎麼還能做到不疾不徐。
“世界上那麼多人,誰沒有後悔過。”我據實以答。
“不用本末倒置,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他看著我,目光灼灼。
那,我也看他好了,並且比他表現的更加目光灼灼。
見我久久不講話,他微不可查的歎一聲,邁開腳步離去。樹葉踩在腳下,發出一陣好聽的聲音,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打了醬油,折返回家的路上。
腳步有些虛浮,因為下午那一出,頭還是隱隱作痛,可能是過了大容量存儲的一瞬間,大腦現在隻是微弱的做一些善後工作。
他說,你有沒有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