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汐顏聽到慕容輕塵這麼誇別的女子,又看到他直勾勾地盯著別人,心中生氣一股無名火,桌下狠狠地踢了慕容輕塵一腳,桌麵上卻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喝茶。慕容輕塵吃痛,收回目光看著伊汐顏,嘴角泛起笑意:“怎麼?夫人這是吃為夫的醋了嗎?”
聽到這句話,伊汐顏的手不禁僵住。吃醋?伊汐顏從沒想過自己會吃慕容輕塵的醋,就算她是他的皇後,他後宮有那麼多的女人,可是她從沒想過成為其中的一個,她一直催眠自己她總有一天會離開,她固執的不願承認心底那個呼之欲出的事實,可是在慕容輕塵盯著那個女子看的時候,伊汐顏承認,她吃醋了。伊汐顏垂眸,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憂傷。
慕容輕塵不知道伊汐顏在想什麼,隻當她還在生自己的氣,不過慕容輕塵知道伊汐顏吃醋倒是開心的很。
“白姑娘,今天彈奏什麼曲子啊?”鄰桌的一個男子高聲問道。那女子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好像沒有聽到這個人的問話,自顧自地調著琵琶。
伊汐顏倒是對她另眼相看,覺得這個女子不一般,雖然姿態極盡魅惑,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清高。
這時,樓下一片嘈雜,“咚咚咚”上樓的腳步聲震得樓梯“吱吱”作響。隻見上來幾個彪形大漢,看樣子是江湖中人,伊汐顏不禁握緊了拳。
“客官,您不能上去啊!”小二滿臉堆笑卻也難掩驚恐。
“怎麼?你江月樓開門做生意隻接待書生秀才嗎?我們習武之人來不得嗎?”為首的一個漢子粗聲粗氣的嚇道。
“不是不是,來即使客,可是白姑娘有規矩,她隻給文人彈曲兒……”小二撓頭解釋道,生怕得罪了這幾位。
那個莽漢倒是找了個位置坐下,一拍桌子罵道:“什麼狗屁規矩?大爺我今天還就聽定了!”
小二還想說些什麼,被紫衣女子用眼神製止,小二也隻能點頭哈腰地退下去。
紫衣女子緩緩起身,微微晗首說到:“小女子白月秋一向一日隻彈一首曲子,今日有貴客到場,若是有人能猜出曲子的名字,那小女子便破例再為各位客官彈一曲。”
那個莽漢聽到“貴客”二字以為說的是自己,不禁拍手叫好:“白姑娘果然是爽快之人,再下早就聽聞白姑娘的大名,看來今日不枉此行啊!哈哈哈……”
讀書人對這種人一向嗤之以鼻,在場不少人麵露鄙夷之色,礙於蠻力之差,隻能保持沉默。
白月秋緩緩坐下,纖纖玉指輕輕一撥,如一聲裂帛。曲調先是低昂而後高亢,節奏由緩慢漸漸變為激烈。仿佛置身於漠漠黃沙之中,寒風咧咧,耳邊響起兵刃鎧甲碰撞之聲,場麵宏偉慘烈。繼而又歸於平緩,廝殺之後,隻剩一場寂靜,彌漫著死亡的氣息,揪著每一個人的心。明月緩緩升起,黃沙覆蓋了滿地滄桑,大漠又恢複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