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蘇逸世也是音律方麵的好手,但他手下流轉出來的音符都好似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好聽是好聽,卻無法使人身心愉悅。而此時此刻的陣陣妙音,會讓人仿佛在看一場滑稽的表演,忍不住露出笑顏。
伴隨著聲音的愈加清晰,一架豪華的馬車緩緩駛入白七巧的眼中,四匹紅鬃烈馬,六名美女樂姬,甚至還有一位絕色佳人在翩翩起舞。
羅曼輕紗後,是一襲妖嬈的廣袖紫袍,以及一個奪人眼球的俊美男子,濃眉斜飛入鬢,鼻梁高聳挺直,一雙似笑非笑桃花眼,一張薄厚均勻多情唇。
他的神情是那般的享受,他的舉動是那般的不羈,他的一切看上去是那般的逍遙自在,讓白七巧忍不住羨慕又忍不住咬牙切齒。
這該死的有錢人!
想到自己還有一寨子的人要養活,她便咬咬牙衝了上去,將銀光軟劍執在胸前,故作冷酷地開口道:“留下銀子,饒你不死!”
誰知那人竟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笑盈盈的看向她,眼中仿佛含著一縷霞光,熠熠生輝。隻見那紅唇輕起,緩緩流出一句話,“錢給你,人要麼?”
著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竟讓白七巧握劍的手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眉頭也微微蹙了一下,不過確實被惡心到的節奏。尤其是想起之前自己對他的評價,更是覺得眼瞎。
“少廢話,銀子留下,人滾蛋!”白七巧憤憤的說道,心想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而那人聽到白七巧語氣中的不滿之後,卻並沒有生氣。他輕鬆的從馬車上跳下來,不慌不忙的走到白七巧的麵前,將他那小巧的身影禁錮在他的投影下。
解開的衣衫不知何時便已重新係上,嬉笑的嘴臉的漸漸收攏了起來,整個人竟突然散發出一種莊重而嚴肅的氣勢。他嚴肅的開口道:“在下穆清風,久聞聚財山七姑娘大名,特攜重禮前來拜會。”
一番恭維的話,任誰聽了怕是都會忍不住高興,可白七巧卻一下子變得警覺。且不說他是如何認出她的,她來此地左右不過半年時間,何來久聞隻說?而且聚財山這般的小寨子又如何能讓人攜重禮拜會呢?
她冷峻的看著眼前人,可那人的表情又是那麼的認真。真是難纏的角色啊,白七巧忍不住腹誹道。她清清喉嚨,禮貌的回道:“既然穆公子如此有誠意,這禮本姑娘就手下了,公子可以回了,多謝。”
穆清風微微一愣,接著輕聲一笑,璀璨的眸子仿若閃耀著點點星輝,像是小婦人一般地朝著白七巧說道:“可姑娘剛剛看了在下的身子,難道不要負責麼?”
白七巧一聽立馬變得暴躁起來,“放屁,小娘我什麼時候看過你的身子!”
“就是剛剛啊,在你還沒有跳出來之前,人家在自己的馬車裏自在的喝著酒、聽著曲,興之所至,不免有失儀態,不料卻被姑娘看了而去,姑娘你,怎能不負責?”
如此有憑有據的說辭,一時間竟讓白七巧有些無言以對,氣惱之下想也不想便把手中軟劍直直刺了出去,豈料那人卻絲毫沒有閃躲。
這般近的距離,饒是她急急收手,劍還是沒入了穆清風的胸膛,而穆清風隻是悶哼一聲,依舊輕笑的看著她,那一刻,她忽然覺得這雙眸子裏包含了滿滿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