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陸小鳳和西門吹雪回到了之前住過的客棧,這幾天發生的意外之事層出不窮,他打算先暫且歇息一下,一則西門吹雪的傷需要靜養,二則他也要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計劃了。

客棧掌櫃的聽到小二說莊主夫夫又來了,啪一聲扔下手中的算盤,腳下不自覺運起了輕功,風一般掠了出去。

陸小鳳才跨進門檻,一抬頭就看到了腳下生風的掌櫃,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趕在他開口前吩咐道:“準備好熱水、金瘡藥還有幹淨的布條,我要給你們莊主處理傷口。”

掌櫃的在看到東家的胸口那一大片血跡的時候已經麵無人色,聽到吩咐哪還敢耽擱,連忙又風一般跑了回去。

依舊是上次那池溫泉,西門吹雪經曆一場大戰,既受傷又內力大耗,而這溫泉水恰好有極佳的藥用價值,西門吹雪脫了外衣,赤著上身盤腿坐在泉水中,沒過多久,頭頂就冒出了屢屢熱氣,身上汗珠沁出了一層又一層。

陸小鳳同樣隻穿了一身褻衣,將幹淨的白色布條和金瘡藥放在一個小木盆漂在水麵上,而他自己則盡量小心地從水中走過去,不讓濺起的水花沾到西門吹雪的傷口。

他取出一塊布巾用水打濕,清理掉西門吹雪傷口附近已經結痂的血痕,敷上傷藥後,來到西門吹雪的身後站定,一手搭著自己小臂上的經絡,另一隻手食指和中指並攏,點在西門吹雪後背的穴道上,將自己的內力傳輸過去。

不多時,西門吹雪就從冥想中醒了過來。陸小鳳拉著他跨出溫泉池,擦幹了身體後再用幹淨的布條給他包紮好傷口,才大功告成。西門吹雪筋脈中的內力總算不再幹涸,剩下的就隻有皮外傷了。

走在長廊上,他忽然停了下來,仰望著天邊的明月緩緩說道:“三十招後,死的本該是我。”

陸小鳳心下微不可聞地一顫,不急不徐地開口:“但事實上活下來的是你。”

西門吹雪眉心微蹙,帶著細微的疑惑:“那是因為獨孤一鶴內力不濟了。”

“內力不濟?”陸小鳳有些驚訝,凝神想了想,推測道:“你是說在你之前已經有人消耗了他的內力?”

西門吹雪側頭看著他,問道:“還記得他死前最後說的嗎?”

陸小鳳眼睛一亮,繼而變得深沉:“難道是那個‘霍老頭’?”

西門吹雪卻不再出聲,因為他知道陸小鳳已經有了想法,認識那麼多年,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早已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了。

回到房中,西門吹雪需要凝神鑽研今天的決鬥,於是陸小鳳走到花園裏,扭扭脖子和腰身想要放鬆一下筋骨,誰知道竟遇上了之前說要去單獨尋找上官飛燕的花滿樓。花滿樓走路時腳步有些虛浮,臉色也不大好看。

陸小鳳連忙跑過去扶了一把他的手肘,手指搭上他的脈搏探了探,隨即皺起了眉頭:“你怎麼也受傷了?”

花滿樓歎了口氣:“因為我遇上了霍休。”

陸小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是霍休傷了你?他為何要傷你?”

花滿樓的臉上苦澀之色一閃而過,本就無神的眼睛更加黯淡了:“我與你分別後,很快就巧遇了飛燕,她告訴我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能夠再與我相見了,說完又再離開了。”

陸小鳳:“然後呢?”

花滿樓頓了頓,繼續道:“然後我有些擔心,就悄悄跟了上去……她絕對不會想到我會跟著她吧,畢竟在她看來,我應當是一個真正的君子,斷不會做出跟蹤一個女孩子這種事情的。”

陸小鳳了然:“想來她也不會知道其實在這之前你對於她的身份已經有所懷疑了吧。”

花滿樓點點頭:“跟了一段路後,我發現她去見了一個人。”

陸小鳳挑眉:“一個人?”想到之前花滿樓說是被霍休所傷,難道……

“難道那人是霍休?”

花滿樓長歎口氣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陸小鳳謔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喃喃道:“上官飛燕怎麼又和霍休扯上關係了?還有獨孤一鶴,他死之前也叫了‘霍老頭’……”

“獨孤一鶴?”花滿樓愣了愣,道:“是了,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的對決怎麼樣了?”

陸小鳳擺擺手,突然意識到對方看不到,於是又重新坐了下來,說道:“雖然受了傷,但好歹還是贏了。”

花滿樓歎了口氣:“這麼說死了的是獨孤一鶴麼。”

陸小鳳岔開這個話題,追問道:“這件事先放在一邊,上官飛燕去找霍休之後發生了什麼?”

花滿樓回憶了一下:“因為霍休武功很高,所以我不能靠的太近,隻聽了大概……他們好像在說什麼寶藏什麼六根足趾的,然後我好像被發現了。”

陸小鳳接口道:“於是你就被打了一掌?”

花滿樓搖搖頭:“隻是被氣勁掃到而已,他大概並沒有看到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