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澤站起身,冷淡地說:“這塊業務由你負責,不在我分管範圍內,你不必說給我聽。”轉身就要離去。包正忙跟著站起來,道:“我想說,你聽一下都不可以嗎?”
公孫澤看了下表,道:“我還有事。”就要走。
包正突然發作了,卻不對公孫澤說,反而向Sherry道:“Sherry,你先出去,我有事跟澤總談。”
Sherry忙合上筆記本,起身離去——離開時特意關上玻璃門,盡管心裏擔憂,還是小心地不去看兩人的臉色。
公孫澤目光淡定地看著Sherry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裏,居然都沒有轉身看包正一眼。包正隻好轉到他前麵,把臉上都堆滿溫暖的笑意,道:“你還生我氣嗎?生氣歸生氣,你不會真的就此不想幫我了吧?”
公孫澤從眼神到身體,動都沒動一下,隻是那麼平靜地看著他,象是回答都懶得回答。
包正明白他氣烏盆的事情,知道這件事是繞不過去了,隻好說:“今天常有庭電話我,741號地還是由響巢來開發,我們算是重新競標所得,就當是罰款了。”
公孫澤雖然目光微動,卻並不意外的樣子,若有也隻是奇怪結果下來得如此之快。
包正仔細斟酌著說道:“老實講,這個結果不是我想要的,正如我當初跟你討論的一樣,我是想放棄741、放棄響巢、甚至退出房地產業務。但目前來看,倒象是我用威脅的手段重新拿到了這塊地。所以,你誤會我,我一點都不冤枉。隻是,我想你明白,這不是我的計劃,這不會是我想用的手段,這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當然,如今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我隻想要你知道一點:第一,這樣的事我保證以後再不會出現;第二,我會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讓這件事變成一件好的事情,能有一些好的結果出來。你相信我,好嗎?”
公孫澤盯著他看了一分鍾,說:“首先,這是二點;其次,我不相信你。”推開包正向外走去。
包正急了,一拉他的手臂,叫道:“真的不是我做的,你覺得我會這樣在意這塊業務嗎?”
公孫澤一掙,包正怕他急了,連忙放開,並主動退後半步,以免刺激他更加要離開。
公孫澤冷冷地看著他,問:“這是孔雀集團的人幹的,‘是’還是‘不是’?孔雀集團是你監管的,‘是’還是‘不是’?即便不是你親手所為,這是不是就發生在你的控製之下?是你的默許,或者你的容忍,甚至縱容,有什麼關係?這與你親手去幹,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說過:最怕的是友敵——因為相知太深嗎?
包正沒有回答。
公孫澤用強大的氣場進一步碾壓他的不甘:“今天出這樣的事情,你敢說你沒有意識到孔雀事實上是受益於這種手段?你敢說你的理智上不是認為這種手段在必要的時候不見得不是一種可行之術?你敢說在內心你不是覺得隻要沒造成大的傷害或者致命的後果這原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包正第一次避開公孫澤的目光,為了避免衝動之下說出後悔的話,他倔強地強忍著不說話。
公孫澤抬頭四下看了看,沉聲道:“你不必對我解釋——終究是你包家的產業,這裏的一切由你主導,悉聽尊便吧。”
他的手都已經按在門柄上,背後包正恨恨地說道:“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在你眼裏,我和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是不是?”
公孫澤吸了口氣,目光微動,卻沒有說一句話,拉開門離去。
電梯旁,Sherry正等著他。公孫澤平淡地笑了一下,伸手去按下降的按鈕。Sherry替他按下,小心地問:“你們倆到底發生了什麼?”公孫澤平靜地說:“沒什麼。”Sherry有些苦惱地說:“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這樣!是因為我嗎?”公孫澤一怔,忙道:“你別誤會——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他越是這樣說,Sherry反而更苦惱,道:“我知道這裏麵有我的責任,你不必安慰我。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們鬧成這樣。其實,正總他是真心實意地欣賞你,希望你能留下來幫他。他不是不想負擔起自己的責任,隻是在業務上有些地方真的還需要時間熟悉。你就不能幫幫他嗎?”
公孫澤麵色愈發冷了,淡然道:“你覺得是因為我沒有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