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白煙看著打開房門之後愕然在原地的朱景強,微笑著開口。
“回來了!”朱景強伸出略有些顫抖的手緊緊掐住他的胳膊把他拉進屋內。
兩人麵對麵,忽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麼楞在原地看著對方,直到白煙小聲問道:“姥姥呢?”才算打破了寧靜。
“剛睡了,等會再叫醒她吧,不要誑著了。”
“我累了,好想歇會。”白煙,勢往朱景強身上靠了過去,閉上眼睛,嘴角微微揚起一個笑意,長長吐了一口氣,低低呢喃著:“你給我擦擦臉,我不想動。”
“好……”
躺在床上,感覺到那雙溫厚的大掌拂開前額的發,緊接著濕熱溫軟的毛巾輕輕的從臉上擦過去,每個毛孔都舒服的不得了,喉嚨裏咕噥了兩聲,白煙坦然恣意的享受著這份體貼和疼惜。連同脖子和手都被擦過,腳被熱熱的水燙洗過,聽著朱景強關門走出去的聲音,他聞著被子上麵太陽的味道,懶懶的睡了過去。
醒來後,不意外的受到了姥姥的眼淚攻勢,在老人哭的稀裏嘩啦,眼淚和鼻涕都蹭到身上的時候,他握著朱景強的手,覺得一切都很好,那麼親近的人,還全部好好的在自己身邊,會哭會笑,會一直不分離。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
活下來了,不管是怎麼活的,都要拋開一切,照著自己的心意來活。
等到老人哭過發泄過後才開始發起威來,連同這幾個月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麼,心髒有沒有疼痛等等問的那叫一個詳細,白煙自然不能說實話,不然將會再度遭到眼淚攻擊,他隻說這幾個月去了南方散心,沒有什麼意外發生,而且這次回來講會好好的陪著她,再也不會隨便離開。
雖然說三人在一起,可還是老人一直在問,白煙一直在答,朱景強隻是默默聽著看著,等到吃過晚飯,他才提出要帶白煙去醫院檢查。老人恍然拍額,直說自己糊塗,嫌棄自己腿腳慢,就讓朱景強趕緊的帶著白煙去了醫院。
白煙不想去檢查,他下意識的不願進醫院,但是看著朱景強一臉擔憂的樣子,又不忍拂了他的意,隻得低著頭悶聲跟著。
朱景強的車子早就賣了,兩人搭公交車去的,看到他一直不說話,朱景強猜測著他的意思,領他去了另外一家醫院。
雖然還是不樂意,不過白煙實在是什麼也不能說了,更何況自己這幾個月裏,他確實是非常的虛弱,幾次都有喘不過氣和眩暈心悸的感覺,他努力笑著,跟朱景強掛了專家號,一起去了三樓的科室。
“他幾個月之前做了心髒移植手術,後來就去了外地,現在就想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朱景強把白煙按在座位上跟醫生主動說起來。
那個六十歲左右的大夫看了看白煙,伸出手:“病曆。”
“沒有,而且之前也不是在這家醫院做的手術,大夫你看看是不是需要檢查什麼,確認沒問題。”
那大夫皺了皺眉:“心髒移植?幾個月之前,確切日期。”
一邊問著,一邊拿出聽診器湊進白煙。
“四個多月。”
“恩,吃著藥了嗎?有沒有進行過什麼活動,都是在家裏休養還是在外休養?”醫生把手伸進白煙上衣裏聽著心跳。
“吃藥?”朱景強看向白煙。
白煙臉有些紅,低下頭不吭聲。朱景強歎口氣,知道他肯定沒吃,隻得跟醫生說:“沒吃,也沒休養,這幾個月一直在外奔波。”
醫生收回手,來回打量著他們:“你確定你做過心髒移植手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