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盡頭,撒去一抨慘淡暗白的骨灰,有多少淡漠的人情能夠留得住厚養薄葬的遺憾,在悲鬱的挽歌的尾音上,給這尊尊沉默的青碑下孤孑的魂靈叩首,而在這朝生暮死之間,有多少屍骨未寒的魂靈遁入空寂,卻在人世中再也撈不起一絲紀念。
--------------------------------------------------------------------------------------------------------題記
“憶陌姐,我來看你了。”
記憶像腐爛的葉子,那些清新那些嫩綠早已埋葬在時間刻度的前段,惟有鋪天蓋地的腐爛氣味留在時間刻度的尾部。這是醫院,周圍的消毒水味道很是重,有人說這裏就像斷頭台,生者,得幸;死者,安好。
霜風呼嘯吹過記憶的的邊緣隻留下空氣中那漸漸散去的再也找不回的馨香。
病房內,氧氣瓶就占了一半的位置,不大好聞的藥水味在空中停留。房內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位像是已經睡了很久的女孩,她是短發,眉目間卻看得出她沒有一般女生的嬌弱柔軟。
很不幸,她或許再也醒不來了。
愛來過,也走過,癡過也恨過,傷過才會懂,一切皆是錯。靜靜的生活,慢慢的老去,人生麵臨的生死,誰又不曾有,仰望天空,藐視人生,幸福不會停止在那裏。
她曾經告訴柳若寒,寧願笑著流淚也不哭著說後悔。若寒問那如果沒有你遇到王俊凱呢?她回答即使沒有遇到王俊凱,她始終會犯同樣的錯誤,不,那不是錯誤,那是選擇。
“憶陌姐,你還好嗎?你有沒有想過小凱?你知道麼,他很想你,他有一天會來找你的,你醒過來,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的……”
“小凱他一直都喜歡你。”
若寒緊緊地握住她冰涼的手,就像一顆心卻萬般攪碎擰在一起。愛一個人不是要擁有他,隻要在遠方默默地注視他,也就心滿意足。
她也不想,不想就這麼把自己喜歡的人拱手相讓,可畢竟自己什麼都沒有,沒有顧憶陌一股狠勁的性格,沒有顧憶陌精力充沛,到哪都風風火火的本性,沒有顧憶陌的膽大妄為,什麼事都敢推到自己身上的精神,而她有的,都是王俊凱不喜歡的……
他們在一起度過的年華仿佛都被她親眼目睹。草坪上,有他們追逐的身影;樓頂上,有他們緊握的雙手。灼熱的籃球場上,他們爽朗的歡笑,熙攘的街頭,他們相依相偎。就連那些年的雨天,都格外的浪漫,他騎著單車載著她,她站在後車架上招搖地尖叫。
可他們終究該明白,那些呼嘯的青春,早就隨著夏天的飛鳥一起消失。可是,總有一個人不願放手。
“憶陌,你隻愛我對不對?”
“王俊凱,你的步步緊逼讓我喘不過氣。”
他說,我可以改,隻要你不喜歡的,我都可以改。你不要和別人在一起好不好。
她點頭。然後他就笑得一臉淚光。
你還記不記得,十七歲那年,你看張愛玲的書哭得一塌糊塗,她說,我要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是永遠等著你的,不管什麼時間,不管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一個人。
“我王俊凱永遠都愛顧憶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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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在身上留下了那悲涼的溫度。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天色暗了,門依然緊閉。王源在教官威逼利誘下不得不去守另一批受罰的人,冰涼的地板上,雙膝從未敢離開,腿是發麻得動也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