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老爺子吹胡子瞪眼,就差拍桌子而起了,恨不得親自趕到那神府中去,把吳梁揪出來。
自家孫女獲得的莫大機緣,憑什麼讓個男人分一杯羹?
再者,前輩高人留下的神府之中,未必就是一片坦途,很可能會有諸多險關,萬一寶貝孫女一時不慎,被那小子占了便宜怎麼辦?
越想越不對勁兒,老人氣呼呼問道,“是誰家的小子?”
小桃怯生生的站在一旁,指著躺在床上的紀通海,弱弱說道,“我也不認識……媒人帶著上門來說親的,許是大叔應下的。”
“混賬!”
老人勃然大怒,一巴掌拍下去,財氣迸發,堅硬的鐵木桌子四分五裂,若不是紀通海此時還處於昏迷之中,絕對會被教訓的很慘。
許是引動財氣的緣故,老人臉上忽而現出一抹病態的殷紅,咳咳咳出兩口黑血,紀通天連忙上前,卻被狠狠踹了一腳。
“滾開!”
“死不了!”
“我這一脈好不容易出了個天生財體,韻兒身具通貫掌,是萬中無一的資質,用不了幾年,韻兒就能重返家族,一個小小的錦城,豈是她的歸宿?”
老爺子發怒,房間裏的氣氛仿佛凝滯,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事實上,對於紀通海和紀通天來說,從小在錦城長大,雖然知曉父親年輕時可能有著極其了不得的來曆,但那是家裏的禁忌,誰也不敢開口問。
每年月圓之夜的財神節,父親都會喝的酩酊大醉,說著別人根本聽不懂的話。
幾十年來,他們已然習慣了錦城悠閑恬淡治病救人的生活,沒想到,現在老爺子卻這麼大反應。
“老二,去收拾東西,等韻兒回來,離開錦城!”
好一會兒,老人情緒漸漸平靜下來,開口吩咐一句,將兩人都趕了出去。
……
無盡虛空之中,一麵通天徹地的晶瑩玉壁,巍然屹立,直上蒼穹,有著一種異常強大的神聖氣息。
晶瑩玉璧之上,是無數道金色符文,像是被蓄養在池塘中的蝌蚪般,以一種極其玄奧的規律,蜿蜒遊走,形成一幅幅圖案,令人眼花繚亂。
吳梁抱著紀詩韻,站在這麵玉璧前。
此時的他,仿佛處在一個方方正正的氣泡之中,腳下,是一眼看不見底的深淵,漆黑無比,恐怖到極致。
低頭看了一眼,吳梁隻覺心中發寒,慌忙移開視線。
“放我下來。”
紀詩韻聲音清冷,在吳梁懷中扭曲幾下,想要掙脫出來。
吳梁猶豫片刻,將她放開。
紀詩韻站定,四處張望周圍,眼中驚駭之色越來越濃,帶著深深的疑惑。
在家中秘藏的古籍之中,她見過不少關於神府的描述,裏麵大都藏著無數奇珍異寶,當然也有重重險惡,隻要能通過考驗,便能滿載而歸。
所以,之前才叫吳梁闖入這片神府之中。
但,這處神府,顯然大不相同。
沒有任何神異之處,沒有奇珍異寶,沒有守護神府的靈物,甚至根本沒有府!
隻有那一麵玉璧,無數玄奧艱澀的符文,像是天書一般,看也看不懂。
“這是神府麼,為何會是這樣?我感受不到半點財氣。”
紀詩韻自言自語。
她在之前的戰鬥中受了不輕的傷,到了這處陌生的環境,首先想到的便是自愈,然而手中結印,卻是根本無法引動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