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童琰的禁足令已經下了好一陣,但別說家門,就連自己的房門,他也懶得出去。
每日三餐,楚櫻會叫人給他拿進去,偶爾她自己送進去,母子倆也不說話。
無論是對楚櫻還是童興賢,童琰都半點不願服軟,每天隻是躲在房裏看書上網,也不問外麵的情況。
而童興賢自從那日大光其火之後,鮮少待在家裏,今天甚至打發了秦正誼幫他回家拿重要文件。
“情況如何?”
二樓走廊裏,楚櫻拉住剛從書房出來的秦正誼,焦急的問道。
“興賢這次是氣瘋了,”秦正誼說,“你讓童琰別這麼倔,好好認個錯,我才好跟興賢求情。”
默默搖了搖頭,楚櫻說:“沒用,他不聽我的。這麼多天了,連話都不跟我說。”
又看了一眼童琰緊閉著的房門,她不禁淚目低垂,“這些年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卻說我是把他當籌碼……”
梨花帶雨,聲聲壓抑,委曲求全——秦正誼最見不得的,就是楚櫻這個樣子。
“小孩子氣急了亂說話,你別當真。”輕輕拍了拍楚櫻的背脊,秦正誼說道,“父子倆哪會有隔夜仇?等興賢氣頭過了,也就放他出來了。”
隻是,這低聲的安慰卻似乎沒什麼用,楚櫻反而慢慢抽噎起來。
“我真搞不懂,他要找什麼樣的人沒有?就算他喜歡男的……為什麼偏偏是童樺呢?”
秦正誼無言以答,隻能默默攬過她的肩。
就在這時,童琰一直緊閉著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隨著打開的房門,湧出的光線一下子照到他倆身上。
秦正誼驀然鬆開攬著她肩膀的手。
楚櫻則是一低頭,看也沒看童琰一眼,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二少爺,”見童琰站在門口玩味的看著他,秦正誼說,“別讓你媽媽太傷心了。”
無聲的勾起嘴角,童琰對他說:“秦叔叔有空?進來聊幾句。”
屋裏陽光充足,溫度適宜。童琰穿著舒適的居家服,人雖然瘦的厲害,精神卻是不錯。
房間裏有一小塊會客區,放著兩把藤椅一個小茶幾。幾上擺著功夫茶的茶具,冬日的午後,居然顯出幾分閑情。
把秦正誼讓到椅子上坐了,童琰先用第一遍茶水洗了杯子,又倒上茶,給他遞了一杯。
秦正誼接過茶杯,剛啜了一口,就聽童琰說道:“其實你們不用避我。”
手微微一抖,秦正誼緩緩放下茶杯。
“你誤會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用嘴說。”童琰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而且,我懂事的年紀,比你們知道的,要早的多。”
“秦叔叔,你知道我小時候,沒爸爸照顧,所以一直很盼著你來。”童琰輕聲說,“但有時候放學太早,到家如果發現你們沒空理我,我會出去避一會兒。”
灰塵在陽光中回旋,麵前的茶杯緩緩冒著熱氣,散發著鐵觀音的茶香。
眼鏡片的背後,秦正誼的視線不知集中在哪裏。
童琰挑的太明,他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許久之後,秦正誼開口道:“怎麼想起來說這些?”
“被關著無聊唄,”隨意的疊起雙腿,童琰說道,“老頭子現在恨不得殺了我,我忍不住就想起你的好來。”
“你爸爸在氣頭上,好好給他認個錯就沒事了。”
“秦叔叔,我這次不是在外麵花了他多少錢,闖了什麼禍,”童琰說的認真,“我是想和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