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舞原和她二哥的關係不怎麼好,但在這種時候還能夠見到自己的親人,多少還是倍感親切的。不過,她明顯覺得他二哥的態度是有些奇怪的。
她現在都恨不得把這帝家裏麵的所有人砍腦袋了,對方卻依舊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要和他們打什麼麻將。不過,有她二哥在,她怎麼說也變得安心了一些。
打麻將就打麻將,雖然她隻會簡單的撲克牌,但殺不了這些讓自己恨得牙癢癢的人,能夠在麻將桌子上麵狠狠地榨幹他們的錢,那也是十分具有報複的快意感的。
於是,小丫頭就越發積極配合起來了,學得也異常的快,學會了之後鈔票開始一把把地收。
總覺得這樣一來就像把淩一和帝馨縵他們狠狠滴報複了一般,收錢的時候笑得特歡快。
小丫頭收錢收得手軟,但淩一卻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帝馨縵和薛景川這兩個人,是在故意輸錢給對方討小孩子歡心的意思。那一刻的淩一,突然就有點明白,像帝馨縵和薛景川這樣從來不瞎參合的人,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帝家的真正原因了。
黃昏的時候,趁著其他人不在,淩一和薛景川有過一次談話。
男人告訴淩一,其實他並不是被淩幽帶人擒拿住的,而是淩幽直接用話勸服了他,讓他放棄所有的抵抗直接過來這邊的。
“看得出來,淩教授這次是真的鐵了心要為手環的事做個了結的,更重要的是在他試圖說服我的過程中提到了我的妹妹,我過來帝家這邊的話,也可以照顧好她不要亂來。”
黃昏樹下,男人身後的背影被拉得老長,目光卻筆直地注視著遠方的夕陽。
“淩小姐,你我都知道,手環的事的確是應該有個了結的。我以前總想著推脫自己身上的責任和逃跑,現在我覺得是時候不逃也不跑,而是應該去好好麵對的時刻了。”
“這就是你不做任何抵抗,直接來到帝家的原因?”
原本憑借男人的聰明才智,他應該不會那麼敗下陣來的,可淩一想了想,發現自己找不出任何反駁對方的理由,最後隻能發出一個類似於沉默的感歎。
薛景川笑了笑,卻是突然開口道:“隻能說,淩教授太會掌控人心了。”
那個人看穿了他們每個人的弱點,也利用了他們每個人的弱點。所以,他大哥會中了他的計,最後不得不把舞原推出來當成擋箭牌。
舞原還那麼小,脾氣又那麼囂張,他這個做二哥的看著她一個人被抓走,自然是不放心的,然後,淩幽又正好找到了足夠的理由說服了他放棄抵抗。
說到這裏,薛景川看向淩一的側臉,特真誠地道:“謝謝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妹妹的包容,以後我不會再讓她亂來的。”
淩一沒說話,她包容了那個小女孩嗎?
或許真的有吧,淩一自己也說不清,都這種時候了誰又會真的去和一個小孩子的小打小鬧斤斤計較呢?
想到遠在他方,還在想方設法地也擒住薛正臣的淩幽,淩一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裏麵終於流露出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轉開話題道:“他呢?你既然見過淩幽,那他現在怎麼樣呢?”
“淩教授讓我帶話給你,他很好。”薛景川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複雜和羨慕,雖然他已經放下對淩一的感情了,可在看到淩一的臉上流露出這樣擔心別人的神情來時,他還是多少有些觸動的。
頓了頓,男人還是再度補充開口道:“還有,他讓你乖乖的等他。”
淩一的嘴角慢慢地翹起,心情似乎一下子變好了很多,薛景川朝著空氣裏麵吐了口氣,最後釋懷一笑,已經完全恢複了當年身為學長時該有的口氣,望向淩一道:
“淩小姐,你放心吧,我已經幫你堅定過了,淩教授絕對是最出色的男人,我相信他不會讓我們每個人失望的,同樣的,他更不可能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