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個身材矮小敦實,完全橫向發展的少年,也看見了鐵林。他手中抱著三把黝黑的劍胚,起初也驚疑的看著鐵林。當鐵林從他身前走過時,他突然回過身來,笑逐顏開的喊道“鐵林你沒事啦?”
聽到聲音,鐵林站住腳步回頭望去,搜索了一下記憶,他很快知道,這個敦實的少年名叫升瘡。是寨子中一個鐵匠的兒子,這個人平常喜歡跟在田峰身後,拍田峰的馬屁,是田峰其中一個的狗腿子。以前就愛使喚,戲弄鐵林。
有一次為了讓田峰取樂,這小子居然和田峰另外一個狗腿子,當著很多人的麵按住鐵林,強行把一個燒得滾燙的鐵鉗,放到鐵林手裏。那一次,鐵林的手,被燙起了好多水泡,過了半個多月才好。類似這樣的戲弄數不勝數,什麼在鐵林碗裏放瀉藥,在鐵林坐的凳子上放上鐵釘之類的。
反正這個升瘡,有事時就使喚鐵林,沒事時就戲弄鐵林找樂子。
“幹什麼?”知道升瘡的秉性,鐵林沒好氣的應道。
升瘡當然不知道現在的鐵林,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鐵林。生性遲鈍的他,也沒感覺到鐵林語氣中的不善。他把手中的劍胚放到地上,指了一下旁邊的房間道“把這些劍胚,還有那邊的一堆全搬到灶房去,下午要用。”
鐵林順著升瘡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旁邊一個茅草屋中,堆放著幾十把劍胚。
“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啊!在過一會,吃完飯,他們就該來練習鑄劍了。”升瘡見鐵林沒動,出聲催促道。說完他轉身走到屋簷邊,端起了放在板凳上的碗,吹幹板凳子上的鐵灰後,坐在凳子上,吃起飯來。
看到升瘡的舉動,鐵林忍住即將爆發的怒氣,嗤笑了一聲說道“好吧!”
鐵林走到茅草屋的牆角邊,看了眼堆放在地上的幾十把劍胚。這個世界的劍都屬於長劍類型,四指寬,隻是劍胚就有兩尺二長。照這個規格,一把完整的劍,長度該在三尺,重量該在十公斤左右。這些還未打磨過的劍胚更重,一把劍胚少說也有十一,二公斤。
鐵林彎腰下去,嚐試性的拿起兩把劍胚,沒有感覺到沉。他又試著拿起兩把,依然絲毫感覺不到沉重,他忍不住輕笑起來。豪不費力的搬起四塊劍胚,將近九十斤。
鐵林現在都不得不佩服這副身子骨,要不是現在身上有傷,他到還真想多扳幾塊試試,看自己極限能搬動多少。不過現在沒時間測試自己的能力,他還有更想做的事情要做。
搬著四把劍胚,鐵林向門口的升瘡走去。
“誒,這就對了嘛!鐵林你不知道,你受傷了,我還真不習慣。沒了你,我都找不到人幫我幹這活了。昨天搬這些劍胚,差點沒把我累死。”看到鐵林爽快的幹活,升瘡坐在凳子上邊吃飯,邊一臉笑意,含糊不清的說道。
鐵林抱著劍胚走到升瘡跟前,看到他臉上的笑容,鐵林也露出個玩味的笑容。還沒待升瘡察覺到異樣,鐵林就把手上的劍胚,全砸到了升瘡腳上,同時出聲罵道“老子讓你笑。”
“啊……”升瘡不備鐵林的突然舉動,腳被落下來的劍胚砸個正著。鑽心般的疼痛,使得他瞬間丟掉手中的飯碗,一邊發出殺豬般的慘嚎,一邊抱著腳就跳了起來。
飯碗掉到地上,“砰”的一聲,摔的四分五裂。
升瘡的慘嚎聲,引得附近一些人的側目。鐵林被使喚,這些人早已見怪不怪了。所以起初鐵林被升瘡使喚使,也沒人在意,更沒人會為鐵林鳴不平。
不過現在,聽到升瘡的慘叫聲,而肇事者顯然是鐵林,立刻便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人群中有人看到升瘡痛苦的摸樣,露出後怕的神情。又有些人看著鐵林,露出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在這些人的潛意識中,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一想脾氣溫順的鐵林,居然會教訓升瘡。
當事人鐵林站在原地,反而像個沒事人般。滿臉笑意的看著像個兔子一樣,抱著腳在原地蹦蹦跳跳的升瘡,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跳了幾圈,疼痛的感覺退去不少,回過神來的升瘡,惡狠狠的瞪著鐵林,凶神惡煞般的吼道“鐵林,你幹什麼?”
看到升瘡凶惡的眼神,聽到他居高臨下的語氣。鐵林雙眼一瞪,彎腰從地上撿起把劍胚,拿在眼前翻來覆去的邊看,邊說道“****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來教訓的還不夠,還沒回過神來是吧!老子現在就幫你退退神。”
“你,你,你想幹什麼?”升瘡被鐵林的氣勢嚇到,看到他手中的劍胚,嚇得步步後退。腳被劍胚砸中,還沒恢複的他,剛走了兩步就被絆倒在地。
鐵林舉著劍胚,一步步靠了過去,獰笑著說道“你認為我會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