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
“貴君,請穿這件裏衣。”
“花花,不能讓貴君穿那件,陛下喜歡貴君紅色的宮裝,換這件。”
“哎呀,豆豆你知道什麼,這件紅的陛下早就看膩了,還是穿這件綠……”
“都給我閉嘴!”
……
“不過就是侍寢而已,何必這麼吵吵嚷嚷的?除了花花和豆豆,其餘人等都給本宮退下。”莒禾柔慵懶的從軟榻上起身,輕抽腰帶,絲滑的睡袍便像流水般傾瀉而下,最終“唰”的一聲落在腳下。
纖長的食指直指那件紅色的紗衣,手指輕勾,侍候在側的小侍便將其呈上。
莒禾柔隨意的將紗衣往身上一披,說道:“就這件了,今後不必再因此事爭執了。還有,選紅色不是因為陛下喜歡看,而是本宮喜歡穿,你們可記住了?”
兩個小侍唯唯諾諾的跪在地上,點頭稱是。
眼睛不經意的掃過兩人,難辨喜怒的說道:“豆豆,你的膝蓋是不是碰到本宮的毛毯了?”
豆豆聞言臉色倏的變得慘白,連連交替著膝蓋向後退去。花花率先開口替他求情:“貴、貴君息怒,豆豆不是有意的,奴才這就給您換上新的毛毯。請您看在今天是您的好日子的份上繞了豆豆一命吧。”
“本宮、有說要處死他麼?”莒禾柔冷笑道,睥睨著兩人的眼眸沒有一絲感情。赤著腳從毛毯的那頭走到這頭,伸出一隻腳挑起豆豆下巴,問道:“陛下有說什麼時辰來本宮這裏麼?”
豆豆躊躇片刻才說道:“陛下說、說她子時才有時間所以……讓貴君不必等她。”他說話時磕磕巴巴,就像舌頭被打了節一樣,完事還小心翼翼的覷著莒禾柔的臉色,生怕再惹怒了他。
“子時確實是有些晚了,不如貴君您先小憩片刻,陛下來了奴才們自會叫醒您。”花花小聲說道。
“不必,幾個時辰而已,本宮還等得起。您們都是跟著我從莒家出來的人,需得知道,如今莒家的榮辱興衰已經全部係在本宮一人身上了,容不得有半點馬虎。”
這時從外麵跑來一個小侍,大呼小叫的說道:“貴君,不好了,陛下去了琴德君那裏,聽大總管說陛下的意思是要今晚留宿華清宮!”
豆豆憤憤不平的罵道:“琴水漪這個狐媚子,見我們貴君落難就開始使那些個陰險手段。後廷內院誰人不知今天是咱們貴君侍寢的日子?憑什麼由著他搶去?”
“別說了,陛下豈會不念舊情,貴君您就放寬心吧,陛下一定會來的。”花花勸慰道。莒禾柔又何嚐不知東冥耀月是個重情的女子,如果她不是,他又何必急著戒掉那種藥繼而以自己的身體換取家族的安穩?
莒禾柔未置一詞,就靜靜的坐在窗下等著東冥耀月的到來。等了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
“陛下駕到!”尖細的嗓音在門口傳來,莒禾柔循聲望去。
東冥耀月麵無表情的舉步跨入他的寢殿,目光如炬,直接對上了他的眼,隨後掃了眼他綢衣下半遮半掩的紅色紗衣,冷漠的的嘲諷道:“守了這麼些年的貞操,舍得獻給寡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