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琴樓之上,女子麵具遮臉,十指撥動著琴弦,目光斜敝著樓下一群手腳無措的黑衣人,嘴角輕輕上揚…
“公主找不到,皇上定會怪罪,還有四皇爺那兒怎麼交代!”黑衣提劍匆匆遊走在大街小巷,一臉的驚慌。
夜璃雪不是自嘲的笑笑,眼中的冷傲不露半分,她盯著匆匆趕去尋她的人輕聲道:“若他會擔心我,就不會打我,還逼我去成親!”夜璃雪停下手邊的動作,撫上左臉,前幾日那一掌還在隱隱作痛。
在夜國,她隻是一位不得寵的九公主,隻因她的母親卑微,她與他的親生哥哥似為人下人。
還記得,母親走時說過,不爭不搶,瀟瀟灑灑的過一輩子,隻是母親忘了,這是皇室。
幾天前,夜國接到和親一事,便匆匆應下,第一次,夜璃雪與夜王接觸,是父親的一巴掌,那一夜,她才知道,她不過隻是工具,所以她逃了……
夜璃雪輕輕挑琴,若為公主,她寧可為琴姬,袖中的玉佩輕顫,她皺眉,剛低頭,便掃見樓下一匹白馬站在樓前。
馬上的人握著折扇,幽幽的朝這兒望了一眼,挑了挑彎眉,一揮折扇,輕聲道:“上麵那個!”
“上麵那個?”夜璃雪聽此,皺眉,不小心挑斷了弦,意識到不好,轉身要走,卻被人層層圍在樓台,一時慌張,轉身一躍而下,還未施展內力,便落入一人懷抱,淡淡的草香。
馬上的淩君愣了愣,忽的對上夜璃雪那雙眸子,一瞬的失神,下一秒便鬆手,不看掉在地上的夜璃雪,還一臉嫌棄的道:“呦!你這破女人可真會跳!”
他揮揮折扇,墨發垂在肩上,瞥著帶麵具的夜璃雪,淡淡一笑:“搞得還挺神秘,有點兒氣質,給爺帶走!”
一群人圍向她……
“你要幹啥!”夜璃雪清冷的一掌打在馬肚上,白馬忽的前蹄雙起,一聲嘶吼,沒有防備的淩君險些摔下,在地上踉跪了幾步後才站穩。
“呦嗬!還挺厲害!”他折扇掩臉,雙眼迷起,盯上那精致的麵具,不禁的想要揭下。
夜璃雪一驚,猛地一退,躲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淩君把手縮回去,然後,才大聲道:“你誰?”
“小爺我當今淩月國三皇子淩君,你……竟然不知道?”淩君盯著她,卻不見她眼中一點驚慌,一股習蠻冷傲的性子。
若不是即將為太後生辰,他一時備不上好禮,怎會來尋她這種女人。他眸光一點點閃過,習武的夜璃雪敏感的盯著他,雙眼眯起,拳頭還未打到那張俊臉,就被人捆起,粗魯的扔上了馬!
夜璃雪恨恨地坐在他身後,被捆的雙手砸向淩君的後背,淩君忽的一轉頭,臉上是少有的溫怒,他迷著眼道:“白癡女!小心小爺把你賣了!”
夜璃雪咬牙切齒恨的牙根癢癢:小心本公主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淩月國的長安街看起來很長很長,夜璃雪趴在淩君的後背,靜靜的睡下……
淩君感覺到她趴在背上,幾次想用內力把她抖開,可又於心不忍。
夜璃雪皺著眉,反複夢著那一段。
夜國。
當獨國和親文書送來時,那個夜國帝王掃向在坐的所有公主,最後停在了夜璃雪身上,幾乎是一瞬間,夜璃大聲道:“若讓我和親,我寧可為琴姬!”
夜靖宇擔心的叫道:“雪兒……”接著,他回首向夜國帝王:“父王,兒臣願請兵出戰,來換妹妹!”
“四哥!”麵對自己的親哥哥,她憤恨地看著那個所謂的父親,還未出口,一掌便打在了左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不顧一切,衝出大殿,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那一次,夜國九公主逃離皇城,遊蕩在淩月國,真的做了琴姬。
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一臉,冷風吹來,凍的淩君打顫,回首才看到這女一把鼻涕一把淚如數蹭在他後背上。
霎時間,一股無名的怒火升起,他恨不得一掌劈死她!他下馬,走入王府,將身上的白衫丟的遠遠的,折扇握緊了幾分,然後,坐在大殿上,冷冷的把扇子一揮,道:“把那白癡女給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