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皎月看了她一眼,因為生病,聲音跟公鴨似的,“這種好事給你你要不要?”
馬大嬸臉色一黑,站起身,“不知好歹,我也是想著你是我娘家那邊的親戚,不然才不管你,你想清楚再給我說!過了一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她說完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門口幾個小家夥探頭探腦的看著她,季皎月撐著身子坐起來,門口的人便趕緊跑了,那臉上都是恐懼。
季皎月確實難受,這三天像是給她適應新身體,她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現在才恢複點力氣。
她閉上眼睛,利用治療異能讓自己身體好些,再睜開眼看著家徒四壁,外麵冷風呼嘯仿佛要把這茅草屋掀翻。
“皎月,你醒了?”
婆婆李桂花從外麵走進來,手裏端著一碗湯,上麵飄著五色草,絲絲油水飄蕩在碗裏,隨著她的動作起起伏伏。
她把湯遞給她,“喝點吧,你生病了,需要好好補補。”
季皎月看著這野菜湯,補補?
在末世割點怪物肉都比這有油水。
她倒不是嫌棄,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個時代的窮苦。
她接過,這三天喝野菜湯喝的整個人輕飄飄的。
然而她在喝湯的時候,門口探出的小腦袋也羨慕的咽著口水。
她李桂花喉頭也一動,這是家裏最後的油水了。
“現在鬧饑荒,山上青色的都被挖幹淨了,是我們謝家對不起你。”
季皎月看她眼角有淚光,表情依舊淡漠,在末世待的時間長了,她已經做不了聖母了,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好意。
但是她也跑不掉,畢竟她鬥不過大反派光環。
現在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好好活著,等謝川閻能站起來,她就提離婚。
當然,她也會用空間靈泉水幫他,也是幫自己。
好聚好散才是真,卷鋪蓋逃跑那是蠢。
“這個洞,割點草補補吧,馬上入冬了。”她聲音沙啞,盯著頭頂漏風的茅草屋頂。
李桂花也是四十出頭的年紀,看著比六十歲老人還滄桑,臉上的皺褶和腫泡眼都在證明,她身體不好。
“我……”她看了一眼,眼裏又泛起淚,“找你二叔來看了,說是要我家送二兩小米,不然他不會幫忙,家裏這個情況,實在拿不出來。”
二叔就是她公公的弟弟,現在也別提什麼淳樸人家了,都是為了活著,沒點好處誰幫你幹活啊。
公公現在雖然沒癱瘓,但是得了癆病,幹不了任何重活。
季皎月站起身,因為給自己治療過後,她已經恢複了百分之八十的能力,“我去割草。”
這時候,一個八歲的少年跑了進來,“大哥吐血了!”
季皎月皺著眉頭,他說的大哥就是她那個癱瘓的老公。
一群人簇擁著去了偏房,隻見地上趴著一個男子,地上一灘黑血,兩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大哭大喊,“大哥,你別死啊!嗚嗚嗚!”
“大哥,小暖不要你死啊!”
…
李桂花趕緊去扶他,但是她自己身體也不好,幾人在地上折騰著。
男子抬頭看著她,季皎月看到他的臉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