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不能肯定,這都過去了一千六百年了,這麼多年,肅景墨要是轉世投胎,那也絕對不可能記得那個時候的事情,麵前這人不僅和肅景墨長得一點不像,更是在說話是少了肅景墨那種渾然天生的自負,雖然肅景墨有這能力自負……這人,絕不是那個帝王。

見這將軍甲不再行動,覃程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偽裝稍微有些作用的。

但是他這一口氣還未完全鬆下來,那邊的將軍甲胄說的一句話,讓覃程暴怒了。

“你不是應德武皇帝,你與應德武皇帝並不相像,就算是轉世,那也是不可能的,就我所知應德武皇帝是不可能輪回轉世的。”

這陳述事實的話語落在覃程耳中,就似驚雷,在耳邊炸響,在腦海裏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不能輪回轉世?這將軍是什麼意思?他怎麼知道肅景墨不能輪回轉世,他怎麼這麼肯定,一千多年了沒有一點變故?!

唯一的答案隻有一個,能對駕崩的帝王陵墓動手腳的,隻有這之後葬了他的皇帝,那也就是說肅景墨所葬的陵墓就是後來繼任登機的皇帝所選。更甚至那困了魂魄千年的陣法也是這人刻意為之!

雖然此前就有過這樣的猜測,但是怎麼也沒有親耳聽到來得讓覃程憤怒!

困了他一千六百年啊!不能轉世,更不能死去,對自己的靈魂就算想要讓他就此消逝也無法辦到。一千多年……從未與外界聯係,從未離開那小小的一方天地,就算是鬼魂,想到肅景墨一直呆在那陰森的陵墓中,呆在那死去的人的住所,覃程的就疼痛難忍,那心痛蔓延著,蒙蔽了覃程的雙眼,滔天的怒火,燃盡了他所有理智!

難看至極的麵色,顯而易見的憤怒全部出現在平日裏淡然的麵上,覃程上前幾步,縮短了他與這個將軍的距離,直麵那空無一物的鎧甲,覃程幾乎是嘶吼出聲

“誰將肅景墨葬在那處的?你們有什麼資格讓那個人這一千六百年來一直守在那陰森的地方!!!”

覃程的情緒太過於激動,這突然的惱怒讓寧卿是都怔忪了一瞬。

他生前是將士,在先皇尚未駕鶴西去前大緒最得眾多將士愛戴的,就是當時的三皇子,肅景墨。

肅景墨在調兵譴將上的造詣是整個大緒都將領都不得不服的,他更是大緒王朝第一個建立軍功而成王的皇子,就連他寧卿是,就算身處不同陣營,對肅景墨他也是敬服的。

聰穎過人才華橫溢,雖然這人也是出了名的風流……但他的確是最適合當一個皇帝的人……相比那個身處權力漩渦的人來說,肅景墨在位的那些年,確實為大緒做了太多。

若不是當初肅景墨陷入兩難境地,那人也不可能奪得皇位吧……

一山不容二虎,同個時代出現了兩個帝王之命相的人,那必然掀起一起軒然大波。

那是盛世,也是亂世……

可是,當初他現在五皇子的陣營上,善弄權屬的五皇子當時一直在尋找肅景墨的軟肋,他當時就是他去暗中調查的,而麵前這人,他寧卿是確實從未見過。

但這人會這樣的憤怒,那眼中透出的恨意,這眼神,寧卿是很熟悉,他自然猜得出麵前的男子對肅景墨抱著怎樣的情感。

為何做到這樣決絕,這樣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當年應德武帝敗了,皇上的這種做法知情者也是反對的,”當然就連他也同樣如此,“但是……可能皇上有一些不得不這麼做的緣由吧……”

雖不知麵前之人是誰,但這人至少是知道大緒的,生前的事兒他知,死後發生的他卻不知道......

這讓寧卿是有了別的打算,暫時不動這人性命吧......

不過覃程不知這將軍在想什麼,僅是聽見這奇怪的東西說的那麼一句話,他就難以忍受。

“嗬嗬,”嗤笑了一聲,“緣由?怎樣的緣由才會讓他做出這樣的事兒?就不怕千秋之後,後一任帝王業同樣對他!”

盛怒之下,覃程甚至忘記麵前這東西是多麼危險,又再一次往前踏了一步,“若是因果循環,肅景硯,定不會得到善果!”

這句話似乎觸怒了這將軍,原本平靜的甲胄,在聽到這一句話時暮然間發出強烈的光,

“找死!”

“覃程!快遠離他!”

“離他遠點!”

同時呼喊的是兩人,吳海被那詭異的光逼迫得不能近前,而另一人卻飛身撲倒覃程,躲開了那足以燃盡任何東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