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突破天服(1 / 2)

站在大殿中央,凝望著懸浮在身前的“清水真龍袍”,葉雨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自己距離服者僅一步之遙,但就是這一步,他等了數十年,現在終於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候了。

滴血認主已畢,葉雨褪下攏袖,抻掌如梭,輕撫著服袍光潔如玉的表麵,一股血脈相連之感油然而生。

克林斯曼工作室內,意誌力之火已熄,但服袍煉製的餘溫尚在,感觸著指尖傳來的席席溫度,葉雨冰冷的目光也瞬間變得迷離起來。

時光如水,思緒如飛,那掩藏在腦域深處的記憶,仿佛甘酒醇釀,瀝石清泉一般,不時滌蕩他的心靈,不時又在他的腦域之中變得模糊不清,仿若夢境。似乎記憶中的那一切都不曾發生。

有人說,迷失的記憶是一種遺忘,隻不過這樣的遺忘是被動的。恍惚間,葉雨感受著這些片段,忽然閉上了眼眸,側耳作傾聽狀。工作室內寂靜無聲,但他卻仿佛置身於森林的國度中,感受著四周的茵茵綠意,感受著身畔的鳥語花香,還有眼前那道親近而又模糊的身影。燈影,蟲鳴,還有空氣中彌漫的玉蘭花的馨香,依稀間,他仿佛又回到了兒時的歲月,回到了遙遠的清水鎮,在領主府軟軟的大床上,母親攬他入懷,手中不知忙碌著什麼,不時慵閑地在他耳畔低語。

“兒子,你長大了想做什麼?”

“服者。”

“為什麼想成為服者?”

“變強大,光耀家族的門楣。”

“這是你的想法嗎?”

“是的。”

……

那時的自己一定很幼稚,笑起來一定很天真。記憶中,葉雨仿佛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稚童,蜷縮在母親的懷中,未語臉先紅,說了一席話之後,羞澀地躲到母親的懷中,記憶中的一點一滴都是那麼美好。

這時,他緩緩睜開了雙眼,嘴角不由自主地掀起了一抹弧度。記憶塵封,不可追逐,就如同酒窖深藏的陳釀,聞其香卻又不知其味,但僅那偶爾流露出的餘韻,便足以讓人欲罷不能。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一首詩,據說是太古時期流傳的詩作,後來在太古遺跡中被挖掘出來,在另一個紀元重放光彩。

“種子在凍土裏,夢想著春天。它夢見自己舒展著顫動的腰身,長睫旁閃耀著露滴的銀鑽,它夢見蝴蝶輕輕地吻它,春蠶張開了新房的金幔,它夢見無數花朵睜開了稚氣的眼睛,就像月亮身邊的萬千星點。”

一顆種子尚且有夢想,更何況自己?春潮夏雨,吞芽吐哺,現在該是到了收獲的時候了。對葉雨而言,豐收的碩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成就服者,這不僅是他兒時的夢想,從未改變過,也是他以後安身立命的根本。

克林斯曼大師注視著少年的背影,微微感歎一聲,此情此景多像年輕時候的自己啊!在第一次麵對觸手可及的夢想時,他也是如此的激動和悵惘。激動的是,夢想可期,服道可期,自己終於開始踏上追尋巔峰的道途了。惆悵的是,時光荏苒,一去不回頭,當追憶起自己求學求道的往昔時,總會不自覺的感時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