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和闖哥哥聊得正開心,王妃這時偏偏要帶走闖哥哥,明明是欺負人嘛!”釋玉氣哼哼道。
王氏楚楚可憐地看著端王:“王爺,這……這妾身確實不知,陳頁,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頁跪在了地上道:“釋玉公子說要與闖王說話,短則兩日,長則十日。”
趙闖也開口道:“哎呀,就讓老子說兩句唄。釋玉說要揍老子一頓,至少揍兩日。王妃也待我很好,上次還說要讓老子喝那湖裏的水呢!”
釋玉和王氏的臉都變了。端王的麵色也沉了下來,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薄唇緊抿,不怒自威,讓人有些膽寒。
釋玉惡狠狠地瞪了趙闖一眼,然後垂下了腦袋,低聲道:“王爺,釋玉怎麼會是這樣心狠的人?我隻是在和闖哥哥開玩笑的。”釋玉頓了一下,似乎急得快哭了,繼續道,“師兄教過我,待人要友善,不可起惡念,我隻是嘴巴急了些,師兄以前也說我心善。”
王氏緊咬著唇沒有說話,當釋玉提到趙清離,她便知她說什麼都沒用了。
果然,端王道:“王妃,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闖王的事本王會親自安排,你便在房中閉門思過吧。闖兄,你先回去歇著。釋玉,跟本王來。”
趙闖樂顛顛地回了家中,忽略了釋玉突然回頭看他的那一眼,憤恨,惡毒。
——
三歲識字,五步成詩,七歲通國治天下。許多年前,市井之間便有這些傳言,說的便是當年的四殿下李辭。那可謂一代神童,鮮有人能及。
今日趙睿不過六歲,便已熟悉四書五經,出口成詩,更有通曉天下之才。諸葛瀧時常想起,都會覺得驕傲非常。
趙睿放下手中的書,望向看著他發呆的諸葛瀧,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先生,莫非你仰慕我?”
諸葛瀧一口氣上不來,連忙咳了起來,咳得臉通紅,才稍微好了些。看著自己麵前小小的一團,再聯合剛剛那‘仰慕’之詞,諸葛瀧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可恥。他輕聲咳了咳:“這話從何說起?”
趙睿道:“您剛剛盯著我的表情,就像爹爹盯著紅燒肉一樣的表情。”
諸葛瀧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然後正色道:“胡說,主上盯著紅燒肉會流口水,我可沒有。”
趙睿若有所思,然後道:“那便好,不然我會不自在的。”
諸葛瀧:“……”
諸葛瀧坐直了身體,擺出老師的模樣,嚴肅道:“今日的功課學得如何了?”
“看了一眼。”趙睿道。
“看一眼?”
“然後全記住了。”趙睿道。
諸葛瀧:“……甚好。”
“先生,為何爹爹還不回來?”趙睿撐著下巴,開始每日一問。
這也是諸葛瀧最頭疼的問題。他說:“快了,你二叔去京都接你爹爹了。”
趙睿伸出胖乎乎的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低聲道:“這幾日,我為何右眼總跳,心神不安呢?”
諸葛瀧想了想:“不如去找浩然寺的臨慧大師看看?”
趙睿瞥了他一眼:“先生,當初果真是你和臨慧大師商量好的,騙爹爹什麼‘母儀天下’。”
看著趙睿瞪圓了眼睛,一副‘看透了你’的模樣,諸葛瀧有些無奈:“……在下沒有!”
趙睿說完,便從椅子上爬了下去,雙手抓著袍子,小跑到門口,盯著京都的方向看著。那件長袍有些大,似乎要將小家夥完全包裹了進去,裹成了圓滾滾的一團。
諸葛瀧走了過去,摸了摸趙睿那光溜溜的小腦袋:“殿下不必擔憂,主上一定會回來的。”
趙睿低聲的‘嗯’了一聲,目光卻呆呆地看著遠方,似乎要看透那千山萬水,看到那傻愣愣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