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危難之際(1 / 2)

從幽州往京都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疾馳而來,揚起一陣又一陣的風塵。那馬車外表看似普通,實則都是由玄鐵打造而成,堅固無比。馬車外,有幾百青衣騎,將馬車圍在中間,形成一個環護的姿態。

若是稍有見識的人,便可認出這些著青衣之人是青衣騎。

端王座下青衣騎,橫掃天下,無人能當。青衣騎一出,無所不勝。秦王叛變後,便有了一個說法。北有鐵甲,南有青衣,皆是精銳之師,銳不可當。

天漸漸黑了下來,這一支極速前進的隊伍終於停了下來,停在了驛站前。

驛站守官甚至連衣裳都來不及整理,便匆忙跑了出來。那一眾青衣騎已經站在兩邊,中間形成一條寬闊的過道。

馬車的簾子掀開,一人走了出來。男人穿著黑色衣袍,白色袖口上繡著精致的花紋,淡色腰帶束腰,身材高大而挺拔,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貴氣。男子頭戴紋龍冠帽,細眉鳳目,臉側棱角分明,極其英俊,臉上那道疤痕也添了幾分男性魅力。

男人往外走了兩步,眉毛突然皺了起來。守官的目光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去,就見了抓住男人衣袍的那隻粗糙的手。半晌後,一個麵容恐怖的男人從馬車上爬了下來,然後將手搭在了前麵男人的肩膀上,粗喘著氣。這一俊一醜,對比鮮明。

男人忍著嫌惡將那隻手掀開,然後拿出手帕,慢悠悠地擦了擦自己的肩膀,似乎擦去了一股晦氣。

身後的男人怒目圓瞪,極為不忿。

這兩人,正是從幽州前往京都的端王和趙闖。

趙闖已經做好了囚車相送的準備,豈知端王這斯文敗類居然不計前嫌,對他好禮相待。隻是端王越這樣,趙闖越不安。不安著便也漸漸習慣了,就放下心來享受,偶爾惡心惡心這端王。

趙闖知道站直了身體,許多人看著他,盡是厭惡與惡心。趙闖視而不見,跟在端王身後,晃悠進了驛站。

“把我的行李搬進來。”趙闖一邊走一邊對著端王那侍衛道。

趙闖跟著端王走遠了,那忍著怒意的赤玉終於發作,她狠得跺了一下腳,冷笑著道:“什麼東西嘛!不過是個階下囚,王爺給他幾分麵子,還真當自己還是譚雲三州的土皇帝了!”

“赤玉,小聲點,王爺既然要善待他,那便善待他,不管他是什麼東西,你我都要聽命於主子。”赤青道。

“那你去幫他抬行李,我才不抬!”赤玉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

赤青從馬車裏抬出一個巨大的箱子來,裏麵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十分沉重,武功厲害者如赤青,抬起來也覺得有些吃力。

趙闖住進了端王的隔壁的房間,也是整個驛站最好的房間。這土匪本不喜歡洗澡,但是卻叫人抬了幾桶水進來。

趙闖不要別人,偏要赤青和赤玉抬。

一個浴桶的水,赤青抬了兩次便抬滿了,趙闖趴在浴桶邊上,伸出手指在水中劃動著。他的腦袋歪著,剛好與門口站著的赤青對視著。

赤青倒是像極了他那主子,文雅溫和,行為恭敬,隻是那種眼神……也像極了他那主子。

讓人厭惡。

趙闖搖了半晌,然後道:“水冷了,洗著不舒服,你再給老子換換。”

赤青抬得氣喘噓噓,但是那土匪不是嫌水冷了,就是嫌水髒了,這般反複,端王的貼身侍衛竟成了趙闖的侍從。

赤玉可沒有兄長的好脾性,終於忍不住去找了端王。

那個時候,端王正在替花盆裏的花撿著枝,剪得頗有耐心,剪得小心翼翼。赤玉跪在地上,哭訴著,當她說完,端王手中的剪刀突然落在了枝幹處,一個用力,那整棵花草便斷了開來。

端王拿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幹了手上的灰塵,他披上外袍,便出了門。

端王走到隔壁的房間,推開了門,房間裏竟是霧氣蒙蒙。浴桶便大喇喇地擺在門口,裏麵杵著一個人影。

端王緊抿著唇,這種時候,他知道該退出去,但是那一刻,腳上突然生了一種魔力,讓他忍不住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