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優璿這才趕緊輕抹了一下眼淚。
伸出手指,替時念理了理額前的散碎劉海,當初那個讓她一見便驚豔了時光的少年,如今竟然也成了大叔級的人物。
真是歲月催人老。
大概是因為失血太多的緣故,時念清瘦了很多,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頰,這一瘦下來,愈發顯得五官立體,那如同刀削一般的俊臉上,帶著的更多的還是病痛帶來的滄桑。
鼻尖酸楚的紀優璿,努力的抿著嘴唇,壓抑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情感,她知道簡醫生說的出,便做得到,若是自己不能控製住自己,他真的會再次把自己關起來的,雖然明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
沉默半晌,紀優璿才慢慢開口,聲音清淡無力的問道,“不是已經過了危險期嗎?怎麼還不醒來。”
若是說心裏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不可能的,時念的頭上還包著紗布,可她不願意相信是她心中想象的那樣。
“你該知道的,和你當初一樣,雖然沒你當初那麼嚴重,但是至於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還是未知數。”
簡醫生說完,便轉身走出了病房,紀優璿需要和時念單獨相處。
紀優璿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緊握著時念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腹部,“時念,我已經顯懷了,明天就是我生日了,你不是說會陪我過的麼。”
“聽說蘇歌已經從帝都回來了,明天讓蘇歌,辛佑,還有許助理一家都過來,你熱熱鬧鬧的給我過個生日,好不好。”
說著說著,紀優璿猛地伸出手指,按住了自己的鼻翼,強製性的壓抑著自己,不讓眼淚落下,她知道這樣對孩子不好,時念已經這樣了,她必須堅強起來。
她還要幫時念守住時氏集團,守住王爵的位置,守住這個時家!
她不能倒,她要比往日堅強更多,才能等到時念醒來的那一天。
“你一天不醒來,我就陪你一天,你一年不醒來,我就陪你一年,若是你永遠都不醒來了,那我就陪你這一生,好不好。”
愛是什麼?是書上寫的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還是你不離,我不棄。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每個人都有對愛的理解,而她的理解便是陪伴,最好的愛便是陪伴,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陪在時念身邊。
就如同當初,時念不相信她已經死去,陪在她身邊三個月,呼喊她醒來一樣,不管多久,她都會等,等孩子出生後,帶著孩子一起等。
翌日一早,蘇歌便帶著蛋糕來了病房,辛佑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也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隻有許助理沒來,時念去L市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在忙著公司的事情,現在更是抽不開身。
雖然此刻的大家的心情很是沉重,但是看到紀優璿如同魔怔了一般的樣子,蘇歌也隻好強忍住了淚水,給紀優璿帶上了蛋糕上的壽星王冠帽,切開蛋糕之後,點上了蠟燭,“璿妹子,許個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