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我的書,”“別碰我的東西,”“出去!”
好似那些話都還是昨天說的,一轉眼,十一年過去,他已經奔三了,可紀優璿還是那個亭亭玉立的模樣,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
或許,愛上她,終究是自己錯了。
踏上走廊,時念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當初相遇的地方走去,好似那個角落中,紀優璿還在那裏,他戲虐般的語氣還響徹在空氣中,他一點一點的往前走去,手指緩緩伸出來,想要抓住麵前紀優璿的手指,告訴她,自己會在十年後等著她。
可當手指觸碰到的時候,紀優璿忽的一下,消失不見,他麵前除了漆黑一片的空氣,一無所有。
跌跌撞撞的往後退了一步,險些從長廊上摔下去,時念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身後的一根柱子,才穩住了身形,麵前,兩人依舊還在對話,紀優璿傻傻的往上麵飄去,被屋頂彈了下來。
年少時的自己,還是那個冷酷的模樣,卻在心底,早有算計。
嘴角一絲苦笑,緩緩蔓延開來,輕抿了抿嘴唇,好似在壓抑這什麼,可最後,眼角的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落在地麵上,在這樣安靜的夜晚,仿佛都能聽到淚滴落下的聲音,清脆響亮。
時念推開門,走進了房間裏,書桌上,紀優璿搖晃著兩條腿,正在和他有說有笑著,他飛身撲過去的時候,她又跑到了衣櫃的上麵,這次,自己再也抓不住她了。
紀優璿好似再說,“你有本事來抓我啊!”
那咯咯的笑聲,一直回蕩在耳邊,讓時念久久不能平靜下來,這裏有太多太多他們之間的回憶,時念打開衣櫃,空蕩蕩的衣櫃中,隻有一把黑傘,當初,紀優璿就是用這把傘,陪伴了自己那麼久的時間。
時念怔怔的打開傘,佯裝紀優璿還在身邊的樣子,將黑傘全部都打在了一邊,極為認真的問道,“我們去哪?”
好似紀優璿真的就在身邊一般,歡快的點著頭,“隨我來!”
他跟著紀優璿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後院,那個對於整個時家來說的禁地,他也有整整十年沒踏入這裏了,其中一間房子裏麵,發出了陣陣的笑聲。
笑聲陰森刺骨,時念很是好奇的推開了門,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個方式,張倩被鎖在椅子上,早已經神誌不清,在看到時念的時候,還以為是送飯的過來了,慌亂的說道,“我吃過了,我吃過了。”
這一幕,深深的刺入了時念的心髒裏,當初,他本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結果爸爸犧牲的消息傳來,整個家仿佛都一蹶不振了,媽媽整日哭泣,卻絲毫不曾後悔,親自送爸爸上了戰場。
她說,“等你長大了,我還要把你送到戰場上去,時家的男兒,生來便是要保家衛國的!”
他那麼明事理的媽媽,卻被這個女人害死,時念打著傘,一點一點的靠近了張倩,臉上的表情,凝重中帶著一絲憤怒,轉瞬間,又麵無表情,走到了張倩身邊,看著她也變化太多的容貌,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