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時念在衣帽間換下的浴袍,和被隨地扔下的拖鞋,紀優璿低沉著眸子,將那一抹複雜的神色蓋住之後。
安靜的收起浴袍,將拖鞋拿到了洗手間,很是吃力的刷洗掉了上麵的血漬。
將一切都打掃好之後,紀優璿便安靜的縮在沙發裏,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那雙美眸,顯得格外亮。
坐在沙發上之前,紀優璿便關掉了所有的燈,一個人隱藏在了黑暗中。
天知道,自從那次,莫名其妙被綁架之後,紀優璿有多害怕黑,但是,此刻的她,好像根本感覺不到周圍的顏色。
怔怔的看著窗外。
時念從臥室走出來之後,便很是煩躁的拿著那盒藥走到了衣帽間,鬼斧神差般的,在換下來衣服之後,便將藥裝進了兜裏。
沒有開燈的他,隻是借著臥室中的昏暗,勉強的找到了衣服,自然沒有注意到拖鞋上的異樣。
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慌不擇路的從公寓中走出來,踉踉蹌蹌的從車庫中,開出了車。
一路狂奔的行駛著。
盡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裏!
他想,剛剛,那應該是他第一次這樣對待她吧,看得出來,她被他吼的,嚇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不是有意要嚇她,隻是,他是在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那麼愛她,愛到噬骨灼心。
而她卻這樣的對待自己,他以為他拿走了她的藥,她會有所發現,沒想到,她不僅沒有收斂,反而,又重新買了一盒。
他生氣,氣她不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更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吃藥那麼傷害身體的事情,她竟然也能不皺眉頭的去做,她難道不知道,哪怕她隻是靜靜的說一句話。
一句撒嬌的話,他便不會去碰她嗎!
時念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淩晨的街道上。
不知道在過了多久之後,時念才想起,上午遇到了紀然,便將車頭掉轉,駛向了城郊的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
每個工地,多少都會發生事故。
他在喧鬧的市區,自然是無法尋找到飄渺的孤魂野鬼,但是,工地不同,當然,還有醫院。
這是,在他把那個糾纏了他十年的弟弟,灰飛煙滅之後,第一次主動去尋找那些鬼魂。
對於現在的很多人來說,很難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鬼魂的存在。
但是,對於他這個通靈的人來說,遇見鬼魂,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這段時間,他的散靈鎖一直貼身帶著,才沒有那些鬼魂找上門來。這樣想著,時念便騰出手,將掛在脖頸處的散靈鎖取了下來,放在了車中。
而車子,也剛好,行駛到了工地的門口。
“幹什麼的!”
車子還沒挺穩,時念便被人吼了一聲,打開車窗之後,時念出示了自己的名片。
那保安狐疑的接過了時念遞過去的名片,大致的掃視了一眼,在看到金色的兩個大字之後,便迅速的站直了身子。
“時總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時念抬手,示意他小聲點,“我找總負責人有點事。”
時念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我去打電話,”說著,那個保安就趕緊往保安室跑,準備給這個工程的總負責人打電話。
時念皺了一下眉頭,“不用了!”